标签:
杂谈 |
其实她应该算作是美女的,除过和所有的北方女孩一样皮肤粗糙以外,其余都符合美女标准的,胸脯高,大腿白,敢穿超短裙,敢画蓝眼影,敢将头发染成一半白的一半黄的,并且她还会写诗,具说在校期间曾写过一本厚厚的爱情诗的。
但我俩真正的爱情升华是有一天我们集体上山植树以后,植完树,下得山,太阳懒懒的,晚霞和火似的红,她过一条河时孽石动了,她就掉到了河里,浑身湿得象个鸡娃子似的,这情景肯定是没法回校了。于是我们两人就傻呆呆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太阳下山,等着夜拉开帷幕。
事情就发生在这天夜里回校的路上,一块相跟着到校门口的槐树底下时,她突然挡住了我,眼睛直直地瞅着我说:“吻一下我。”我听得这话,心冬冬地直跳,当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下子就惊呆了,要知道这可是个大美女啊。大约她等了半晌见我没主张,就自己动起手来,象小鸡啄米似的用她的嘴唇在我的额头快速地点了一下,然后就跑走了。
当时没什么感觉的,晚上可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和阿Q似的,额头上那块被她亲过的地方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我一遍遍地用手指摸着那个地方,感觉到滑腻腻的,热乎乎的,湿漉漉的,摸过的手指,甚至沾着点淡淡的香。我将手放在心窝上,想,天哪,终于有美人喜欢我了,我终于恋爱了,这是多么令人美好而又令人骄傲的事情啊。
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与麻烦挤在一起的,用现代流行的话说,恋爱应该是痛并快乐着的。
从这以后,这个出了名的大美女自然成了我房间里的常客,她每次来,都有个习惯,总是坐在我的办公桌前,脱掉鞋,象男人似的把一双脚蹴起来放在椅子上。对我这个唯美者来说,丫脚大倒不大要紧的,只是她实在是脚臭的厉害,平常我还能将就的,要是她打过排球什么的再来的话,到那时她的脚简直是奇臭无比,再如果她滑了旱冰来的话,她的脚汗味又总是另一种,酸臭酸臭的。
——这一切影响了我恋爱的情绪,我下了很大决心,终于打算向这位校长的千金摊牌了。
“亲爱的,你嗅到什么味了没有?”我问。
“没有啊,你嗅到了?”她奇怪地问我。
我不好意思说她脚臭,就拐弯抹角地说,“昨晚几个朋友一起喝酒,酒气熏人,满屋怪味儿。”
她一听就笑了,笑得象花儿一样,“没关系的,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患鼻炎,嗅不到的。”
“那我打开窗子吧。”
“算了算了,我感冒了。”她说。
得,窗户也别开了,在十多米的空间里我俩象泡在醋坛子里的蛾。
人不能没有希望,我寄希望于冬天,因为冬天活动量小,脚出汗自然就少,臭味自然就会少。然而到了冬天,她每次来的时候,手里总会拿着永远织不完的毛衣,她织毛衣的时候,不管我上不上网,总要我坐在她身边,替她拿毛线蛋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其实想想这真是个好意境啊,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把一份浓密的情意一针一针地织到毛衣中去,然而,坐在她身边,她的脚臭味就密匝匝地传了过来,我实在是怕得有理。
多少回对她暗示她都不知道,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我总不能以这点小事而休了这位美人吧,男人么,总该保持绅士风度,总该维护自己爱人的自尊吧。
但后来我还是忍无可忍了,我就用毛笔写了张大字贴在墙上,和她约法三章:一是丫的必须每天洗脚,不洗脚不准到我房间。二是丫在我房间内任何情况下不得脱鞋。三是参加体育运动后两个小时内不得进入我房间。四是必须允许我随时开窗户。五是织毛衣时不得虐待似的,要我坐在她身边。
呵呵,这回轮到我的美女吃惊了,她瞪大了眼睛,“什么呀,纯粹是小题大做。”
“没办法,我也是被逼出来的。”我说。
“至于嘛?”她说。
“每个公民都应该都有不嗅臭脚的权利。”我认真地说。
“哈哈哈,瞧你个小样,我还以为你不怕臭呢。”
“这叫什么话,臭谁不怕?”我据理力争。
“你果真怕臭啊,那网易乱弹那么多美人的臭嘴蹦出的臭话你昨不怕呢?再说我臭能臭得过她们?”她说。
我无言一对。
晚上我一个人躺下,枕着双手,望着洁白的墙壁,想,这个美人其实说得也是一种事实,在乱弹广场,那么多号称美女的种子选手随口吐痰,满嘴脏话,属典型的臭嘴,我都没嫌,还觉得蛮有趣的,而这个美人不就是单单脚臭么,我就嫌成这样?
再仔细比较,发现这个美人说得真对,脚臭其实比嘴臭要强得多。这二者虽然都是从身体中通过器官排出来的气体,同样都污染环境,然而我的美人她并不知道自己脚臭,所以,她臭我是一种无意识,而乱弹广场美人是明知臭而为之,怎么臭怎么来。再次的话,是这个美人她只臭我一个,并且不允许我开窗,是小范围的,造成损害也是有限的,而乱弹的女筒子们那张臭嘴可是一骂一溜串的,臭一大片啊。这样相比较,脚臭其实要比嘴臭高尚得多的。
我想我的美人如果有一天她在每晚睡觉时从墙上挖个洞,将一双臭脚伸出墙外去臭别人,到那时的话,那这双臭脚才真是可以和乱弹的臭嘴相篦美的。
想到此,我心情坦然,丫的,臭就臭,反正结婚后,俩人头朝一块睡,不让她打颠倒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丫的。
后一篇:萧郎文字:洒落一地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