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的海边

   王剑冰（文图）

这两天在青岛。

早晨随着脚步去那海边，其实海边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多少年前我就在这一片住过，那时叫湛山疗养院。只是由于周围的房子多了，一时分辨不出来。等走去的时候，才明白。问湛山疗养院，说已经变成一片住宅区了。

这里到海边很近，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就听到了海的哮声。

海在一层层涌来，太阳在海里冒出来，很快隐在了一片雾气中。

不必担心沙地会陷落进去，硬硬的带有着弹性，踩上去很是舒服。

海风吹来时，硬实的滩地上怎么会吹起一层薄衣呢？速度那个快，这边吹起，还没有看清就迅疾地溜到那边去了，眨眼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明白那些贝壳，是怎么粘在了那些礁石上。为什么在海退去时，它们不会靠着自身游离走。我用手试着帮助一堆里的一个，发现那还有生命的贝类是那么牢固地被什么粘住了。这是一堆不幸的贝类，它们将随着时间同海礁融在一起，变成装饰。有的将自身变成了乐器，风吹来，一个个发出不同的声音，那或许仍是生命的声音。

还很早，就有了人，在海边捡拾着什么，弯腰，直立，直立，弯腰。海不断地涌上来又退去。越来越多的人，在早晨的阳光里，直立，弯腰，弯腰，直立。他们在捡拾什么呢？

还有穿着皮水衣在海里钓鱼的人。站在海中好久了，原来以为他在捞着什么，后来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钓竿。

三个年轻人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风缭乱了他们的衣襟，其中有个女孩高绾着裤管，光着脚在海中走。海水已经有些凉了。

一男一女，男的腿有些不好使，女子挽着走，好远风就将他们的话语踅了过来，那是南方地域的口音。多远的路，来到这海边。

怎么还来了位和尚？黄黄的袈裟，缭乱了海风。把海当成寺庙还是经书？居庙堂之高，他或已悟透了，可还要来这大海边。一个穿黄袈裟的和尚起起伏伏地在礁石上走。他要走到何处去？

31日早4点50分，被什么声音弄醒，仔细听，是海的声音，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呢？风吹的，海浪的声音，要是在海边，海浪要涌进房子里。

头天知道要变天的消息，没想到晚间就发生了变化。睡不着了，开灯。5点10分，竟然有了光溜进来，拉开窗帘，原来是闪电在海上闪，不久就听见了雷声。

先是一道道闪电，将天撕裂了一道道白色的口子，那里要有什么漏出来，即刻就是那声不愿听到的炸雷，好像整个大海被爆破了。

赶紧拉严了窗帘。

咆哮声、炸雷声仍然从各个缝隙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