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诗歌为他们撑起一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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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郭思思儿童诗选》
▲ 马晓鸣
知道郭思思兄已是多年前,那时他是《大十字》的掌门。后来常在网上交流,我们是在2012年8月的贵州省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会议上见面的,被称为“人类的大婴儿”的郭思思,一双清澈的眼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初冬,我从黔东石阡到首都北京再到泉城济南,我的旅行包里装着唯一的书就是一本《郭思思儿童诗选》。认真读了郭思思的一首首诗,他用孩子般的眼睛看着童心的世界,所以我有话想说。
我太熟悉留守儿童了,他们生活在我的老家、在千千万万的村村寨寨里,他们的父母为了挣钱外出打工,他们与父亲或母亲中的一人、或与上辈亲人、或其他亲戚、朋友一起生活,留在孤独的农村。留守儿童群体是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过程中所带来的附属产物,在目前,“留守儿童”在中国农村是一个沉重的词。鲁迅文学奖理论奖得主谭旭东在序言中对其中《爸爸的肩膀》这首诗是这样评价的:这样的童诗,按照流行的说法,因为反映农村留守儿童的生命状态,算是“重大题材”,现在不少人在写,儿童文学界也有人刻意在写留守儿童的报告文学、散文、小说和诗,我也读了好几本。但说实在的,思思这一首比得上一本报告文学的份量,它的情感的份量一点也不比几万字的故事小。
“桃花开了/开在村口/村口是妈妈眺望爸爸的地方/爸爸在远方/桃花开了/粉红粉红//我和妈妈去看它/我看一眼桃花/又看一眼妈妈/我发现/妈妈的脸上/也开满了桃花”在郭思思这首题为《与妈妈看桃花》的诗歌里,鲜活的场景跃然纸上:古老的村口、妈妈与小孩、粉红的桃花。诗的最后一节将场景递进,“我”一眼看桃花、一眼看妈妈,发现妈妈的脸上也开满了桃花。此诗借景抒情并直抒胸臆,将妈妈和孩子对爸爸的思念巧妙地压在诗里,贴切自然却出奇制胜。
儿童诗是儿童文学园地中的一支奇葩,儿童诗是诗的一个分支,有“特定读者对象心理特征的制约”,所反映的内容和想象及语言等都须符合儿童的年龄特征。郭思思的诗里所抒发的情感,洋溢着儿童情趣,能把成人读者带回那逝去的情景中。他在《黎明》中这样写道:“这个时刻/我精神抖擞/背上小书包/一起一伏/拍打山路”这样的诗句,使人看见了大山之中,黎明时一群小孩走在上学路上,斜背在身后的书包随着小跑的脚步在弯弯的山道上一起一伏。精巧的构思中有童话般的境界、有成人诗的意境,苦涩而美丽。
如果要说儿童诗的特征的话,它包括情感饱满、想象丰富、构思新巧、语言童趣、意境优美等。郭思思儿童诗却多了沉重与无奈,部分诗歌看似与儿童的年龄阅历不靠边。儿童文学家林良先生曾说过:“凡是适合儿童欣赏的成人诗,成人特地写给儿童欣赏的诗,儿童写的诗,都是儿童诗。”郭思思是记者,我也是记者,我们都知道,在特定的时代里,留守儿童不得不比同龄人早些成熟。郭思思诗歌中潜伏的那些隐隐作痛的守候,常常在不经意间射出一颗子弹,且击中要害。比如在《耕牛与稻穗》中,“耕牛是个大力士/拉着村庄努力地走”在当前农村,大量的农民进城打工,形成了史无前例的“三八六一九九部队”(留守农村妇女、儿童、老人)现象。乡村田野间,只有耕牛是个大力士,拉着村庄努力地走。语言天真但却凝练形象,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每一个婴儿都是聆听着母亲的摇篮曲长大的,这就是生命中最早接触的诗歌。”儿童时代是人生中最具诗意的生命阶段。有人说:“儿童诗是孩子生活世界的动感地带,对激发儿童灵性、养护儿童的天性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诗歌是一个时代的精神高地,我们却处在一个诗歌边缘化的时代,不少有识之士真情呼吁:“把儿童诗还给儿童!”《郭思思儿童诗选》的诗里,不仅仅是写农村儿童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写城镇儿童的,比如他在《公交车》中写道“哥哥姐姐站着/叔叔阿姨挤着/座位上的爷爷奶奶笑着/我被一只大手,牵着”他还写了《公园里的猴子》、《晨练的爷爷》等。饱满的儿童情感自然流淌,通过想象而诗化,在纯真与稚拙间,逼真并准确地传达着美好与善良,抒发了童真童趣,新颖巧妙的构思,别致有味、发人深思。
《郭思思儿童诗选》分为春天的想象、夏天的期待、秋天的凝望、冬天的团聚四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爱我幼以及人之幼。”郭思思以千千万万个留守儿童为出发点和落脚点,通过儿童的视角用诗意的语言来折射社会变革,反映“我们”的生存处境,作为贵州第一部关注留守儿童的诗集,必将唤起更多社会力量对留守儿童更多精神和物质方面的帮助。关注留守儿童吧,他们太需要关爱了。
当前,与其他省市相比,贵州儿童文学创作在数量、质量、影响力远远不及,处于“低迷期”,《郭思思儿童诗选》为贵州儿童文学(诗歌)带来了一股春风,定会有大批的后来者聚八方力、携大小手,走得更远、叫得更响。
感谢郭思思用诗歌为留守儿童支撑起了一片蓝天。
2013年10月24日于泉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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