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参毕中峰寺后,我并未马上返回,而是继续上行,剑指山顶,完成我和好友前几年就知道,而并未走过的路。
之前在走寒山岭至谢宴岭这段线路时,当中会经过支硎山的中峰岭,从那里可下落到中峰寺,直至山下的观音净院。


支硎山中峰岭高度147米,从山脚下到中峰寺上院这个位置,已高达八十余米。本文标题谓之“中峰寺之中峰岭”,有两段路程组成,即从山下观音净院(下院),到报恩禅院(中院),直至中峰寺(上院),以及中峰寺(上院)至山顶中峰岭。因前者已在《中峰寺》上、下两篇中有所呈现,故在此不复赘述。


在中峰寺上院山门下方左拐,有一条山野小径可达。刚才走到上院的山路,几乎都是是宽阔平坦的石阶道,而此时却是野径窄道,坎坷崎岖。好在坡度并不陡峭,故上到山顶也不甚费劲。
荒僻静寂的小道上,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走着。因那天好友在山下的观音净院时,感到关节不适,而未能一起登岭。


我俯瞰中峰寺,掩映在绿色丛中,显得青春焕发。它雄踞于这个静阒寂寥之高地,大有超尘脱俗之感。
我仰眺远处中峰岭顶那地标性的双层亭阁,那是一个熟悉的姿影。前些年徒步寒山岭至谢宴岭山路时,曾经过此处。今日仿佛老友即将重逢,我又向它走来了。


我的眼睛既要看清脚下的路面情况,又要关注两侧是否有价值的遗迹,希望有惊喜的发现。但直到山顶,一无所获。就像刚才上山时一路的巡视,亦是如此。


据史料记载:支硎古寺旧有待月岭、碧琳泉、放鹤亭、白马涧、马迹石、八偶泉池和石室等胜迹。因此,为历代名流、文人乃至帝王将相经常游览、访古、赋诗、撰文和立碑之胜地。
唐宋时期的文学家、诗人、名士,如白居易、刘禹锡、皮日休、刘长卿、朱长文、范成大、钱俨等,都对古寺地处之“清净虚寂山景”、“清澈可爱泉水”及“薄平如硎山石”等山水景色作了细腻、生动的描绘。


据说中峰寺上院近处曾建有石塔,塔上镶刻着晋永和年字样(即公元345—356年),相传为支公道林藏蜕之地,可惜现已湮没。但吴荫培题刻的“苍公遗蜕”和李根源题刻的“南来堂”
两块摩崖石刻,前些年曾有人找到过。但那天我却没发现,可能还是不够细心的缘故吧?
这等于说是留下了一个伏笔,等我以后有空,还是想再去寻觅下。


等我即将走上山脊时,看到前面有绿色的铁丝网拦着,但中间的门开着。穿过围栏,立马就来到寒山岭至谢宴岭的主道上,眼前豁然开朗。
此时,向南去往寒山岭,向北通向谢宴岭,而中峰岭那座双层亭阁在北面,需先下行至凹地,再上行登顶。


待我来到亭阁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看山峰夕照,观气象万千,心胸也顿时变得开阔渺远起来。我忽然想到了陶渊明《饮酒》诗中“山气日夕佳”之句,应该是十分应景的。
遥想一千六百多年前,支遁大师结庐在心远地自偏的支硎山,真的是此中有真意啊!反观眼前亭内墙上的涂鸦,坚决的“决”错写成“绝”,与支公的真意相比,不知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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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附照片系手机拍摄
写于2024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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