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好友来到了一座新建的二层亭阁前,那应该就是支硎山中峰岭的峰顶吧?
支硎山的“硎”字,由于其不易辨识,且发音与吴语中的“英”相似,日常时久,就渐渐的被后者所取代了。
现在,原来支硎山东面的“支硎村”,也叫做“支英村”了,村内还有“支英街”等地名标识。



从支硎山北去,我俩继续了游走行程,向大禹山进发。这条路段,总的感觉是比寒山岭到支硎山好走些。
大禹山,南连支硎山,界是颜家山坞;北接高景山,界为谢宴岭。支硎山北峰正东,还有一座被当地村民称为肚皮山的“小禹山”,小小的山包像人的肚皮裸露着朝向天际,包围于厂区和村房中。其北为开山村,东南则为支英村。




与支硎山一样,大禹山的山顶也没有任何文字标识。有一支我俩途中相遇的登山大部队,成员们在峰顶稍事休息,各种站位,大有一副征服者的豪迈气概。



下方有一座新建的石亭,似乎就成了大禹山的显著标志。下了大禹山,我和好友继续前进。每走一步,就离谢宴岭近了一步。
纵观这条徒步登山路线,其实是以支硎山和高景山为主体的。寒山属支硎山余脉,而大禹山则系高景山的一部分。



高景山,我以前去过几次,并发过《高景山》和《白鹤寺》两篇博文。此山因当年开建华山路时被劈为两半,路北为主体,路南留有极小部分残坡。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清雍正年间,巡抚张楷令石工在高景山采石,山多残毁。清乾隆三年(1738年),巡抚许容勒石永禁。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苏州知府李铭皖普禁诸山违禁开采。至2000年,仅存残丘,山南坡已被夷平。



现在,高景山西、南侧土地,已被开发成开放式的市民公园,而山北,则有被苏州人称为“小布达拉宫”的白鹤寺。



而谢宴岭呢?我初闻其名,先是想到了苏州城东娄葑乡的南摆宴街和北摆宴街。这摆宴和谢宴的,听起来就是与一个“吃”字有关。



谢宴岭,实际上是高景山和大禹山之间的一块山坳平地。当我俩即将到达时,山的西侧皆设置了栏杆防护。探身俯瞰,只见其西部已被之前的开山采石,成了悬崖峭壁,看起来慌兮兮的。



关于谢宴岭名称的由来,则可追溯至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吴越春秋时代:
夫差二年(前494年),吴国起兵攻越,越国兵败,越王勾践请降,与大夫范蠡同到吴国,为吴王饲养马匹。期间受尽欺凌折磨,饱尝亡国之苦。有时他们放马到马涧,碰到风雨交加的日子,当地百姓怜悯,帮助收管马匹。勾践、范蠡熬过三年的奴役生活后,得到了吴王夫差的赦免。传说回越国前,在现高景山和大禹山中岭顶平坦之地,摆酒答谢帮助过他们的百姓,岭也就称“谢宴岭”。



由此看来,吴地的百姓真是慈悲为怀,宽宏大量啊!至于后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吴国为其所灭,自是后话了。



谢宴岭,有一个鲜明的标志,就是岭山的那座小庙。只几间简易房屋,立于危岩之上。
小庙其实是城隍庙,山门的门楣上写着“谢宴岭”三字。庙内所供奉的塑像被称为西府城隍,当地人又称他为王老阿爹,据说是主管枫桥这一带的神,来此烧香的人很多。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我那天正好见识了进香队伍的阵势。在下山途中,恰逢一支从上海青浦和松江来的车队,共有四辆大巴,两百多号人,兴致勃勃地走上了通往谢宴岭的石阶。由此看来,这王老阿爹能量挺大的,不仅主管枫桥当地,还管到了上海地界上呢。



由此看来,谢宴岭这座小庙,之前几经政府部分拆除,后又被当地群众自发重建,也是历尽了种种磨难的。两位七十多的老夫妻,在此日日相守,苦苦支撑,应该是一种信仰的力量吧。



从谢宴岭东侧下到地面,是一条比较好走的石阶路,出口就是观音山路,左拐至前面的大马路,就是苏州高新区的华山路了。
* 所附照片系手机拍摄
写于2024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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