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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定稿的十首近作

(2015-05-19 17:58:51)
标签:

杂谈

·华盛顿记

 

 

最强大的帝国的心脏

舒展如花园。

不是血红色的,发出阵阵白光。

白色的方尖碑、白色的墙,

白宫里面住着一个黑人。

他走向绿色的草坪,

影子和白人一样黑。

离开以后是我们这些五颜六色的游客。

其中或许混有恐怖分子,

无色无味,隐形的。

 

 

 

 

·白色的他

 

 

寒风中,我们给他送去一只鸡。

送到半空中黑暗的囚室,

送给那容颜不改的无期囚徒。然后

想象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孤独地啃噬。

他吃得那么细,

每一根或一片鸡骨上都不再附着任何肉质,

骨头本身却完整有形,并被寒冷的风吹干了。

当阳光破窗而入,泻入室内,

他仰躺在坍塌下去的篮筐里,

连身都翻不过来了。

四周散落着刺目的白骨,

白色的他看上去有点陈旧。

 

 

 

 

·神秘女性

 

 

节日空旷,如无人大街。

我站在街上,听着四面八方的爆竹声。

看不见烟尘和闪光,看不见你。

你的闪烁带给我悠长的白日而非黑暗。

 

我把你的照片拿给友人看——

一位神秘女性。但你的故事却是杜撰:

胯下的战马、你的矛;

河流对岸你如何与一位骑士并行一段。

 

无人大街,或是青绿荒野,

我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过。但场景置换了。

曾追随你青春的丽影直到日暮时分,

天亮以后便来到这座节日的空城。

 

我把你的照片拿给他们看,

神秘女性,被裁切的上身。那条

漂浮着你影像的河已汇聚到一只酒杯里,

另一位女性喝了它。我盯着她看,

看她的红唇。

 

 

 

 

·大象皮

 

 

我们去告别。

我隔着被子抱了抱他,

把头放在他的胸前好一会儿。

我抓住他的手,冷冷的,

却像在融化。

边上有人拍照,一切有条不紊。

没有人注意同病房的另一个人,

现在,是他诀别的时间。

那双眼睛是最后消失的,

从早上开始他就这么瞪着。

此刻是下午,我们离开了医院走到街上,

它们还没有合上。

我多么想抚摸他的眼睛,

就像手心里的两粒大象皮。

有人刚刚在网上展示过,

并让大家猜那是什么?

 

 

 

 

·斯大爷

 

 

天还黑着,我们开始集合,

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死者很年轻,

但今天离开的人已经半老了。

送行的队列里仍有年轻人,

大多是他生前的“滑友”,

我们一个也不认识。

这些年他迷上了轮滑,

找到了组织找到了党;他是

轮滑一族里身手矫健的“斯大爷”。

鼻尖上面有一点灵,

后来转移到他的肩膀上。

阳光透过雾霾辉映在镜框上,

回眸一笑看着他的队友。

他比二十年前离开的小夏还年轻,

比我们想象的朋友更多——

斯大爷走好!

 

 

 

 

·狗会守候主人

 

 

狗会守候主人,

孩子会等待妈妈。

他领着一条狗走出去很远。

那时辰天地像是空的。

田野里没有人,收工的喧哗已过,

他并不感到寂寞。

一路看着西天,路却是往北的。

有一段时间他被晚霞吸引,

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就像妈妈把他和小白留在了这世上,

他并不感到寂寞。

 

我守候的人已经故去了,

跟随我的狗换了好几条。

这里多么拥挤而且喧闹。

在那块空空如也的土地上妈妈回来了,

推着她的自行车。

我听见了铃铛声。

接着天完全黑了。

 

 

 

 

·忆母

 

 

她伸出一根手指,让我抓着。

在城里的街上或是农村都是一样。

我不会走失,也不会被风刮跑。

河堤上的北风足够大,

连妈妈都被吹着走。

她教导我走路要顺着风,不要顶风走,

风太大的时候就走在下面的干沟里。

而且我们有一个家,

土墙上的裂缝也足够大。

我的小手足够小,可以往里面塞稻草。

妈妈糊上两层报纸,风一吹

墙就一鼓一吸,一鼓一吸……

她伸出一根手指让我抓着,

我们四处走来走去。

在冬天的北风里或是房子里都是一样。

 

 

 

 

·梁奇伟

 

 

月亮正从水面升起。

我的脸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

以这样角度和明月对视。

身后的坡岸上,那五年后将在严打中被枪决的伙伴

在吹奏一支口琴。

 

月亮升高了。

波光晃动了画面。

小伙伴们的身上长出了鱼鳞。

我拼命拍打水面。他也丢下口琴

跳进了水里——

就像这样他可以不死。

 

颤动的月亮,闪光的路,

那口琴上的绿塑料……

 

 

 

 

·白杨树

 

 

两天以后我走到外面,

突然看见了白杨树,

叶片在风中鸣响。

两天以前没有这些叶子,

甚至没有那些树,

但它们不仅高耸伤疤也已经很旧了。

树梢上蒙着灰,叶子又圆又亮。

两天以前我甚至没有注意上面的天空,

是笔直的树干把它撑高了。

树叶鸣响,景象逼真,

我就像从一个地方逃了出来,却

闲庭信步地走向焦点处的大门。

大门外,道路两侧的白杨树仍在延伸……

 

 

 

 

·玉米地

 

 

很多奇异的事发生在夜晚,

玉米地里站着一个白衣人。

外公走过去,听见落水的声音,

玉米地里现在只有玉米。

比人高的玉米,深绿的玉米叶

在月下反射亮光。

他看见的是一个鬼,或者是一个贼。

大胆的外公一直走到小河边,

水面有一些夏夜的动静。

一只绿蛇缠住了一只绿蛙,

即使在朦胧中外公也能看清那颜色。

他是否觉得自己是一个鬼?

但至少今天已经是了。

亲爱的鬼站在我家屋后的玉米地里,

月光染白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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