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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中华读书报》记者问

(2008-04-11 11:26:54)
分类: 访谈
 

答《中华读书报》记者问

 

 

1,之前看过《扎根》。那段下放的经历似乎也在你的生命中“扎根”了,所以看到这部作品并不陌生。如何评价苏北农村生活对你的写作以及生命的影响?

答:这影响至深至大。我小学二年级就随父母下放农村了,我们家在生产队、公社和县城里都住过,直到我高中毕业上大学。少年时代的乡村生活是刻骨铭心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外来者的这个身份。我们并非是土生土长在那里的,而是外来者,是异乡人,遭遇和感受应该是很不相同的。我尤其看重后一点,对写作而言应该说是一个恩赐。所以不能笼统地说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在农村度过,这里面有某种异常的因素。我的乡村其实就是下放地,首先是下放地。流动、迁徙、拔根和扎根,伴随着一个人的成长,受制于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大背景是免不了的。

 

2,说实话拿到书时我并不看好书名,觉得此书名各有利弊。“韩迷们”会不在乎,单单你的名字便是一种号召。但对于一般读者,也许会因为艰涩不去理会,但又或许因为莫明其妙而让更多的读者驻足。至少为“英特迈往”这个成语做了一次普及工作。想必你已经多次解释过书名的用意,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碰见“英特迈往”的?又是怎样的“一见倾心”?

答:的确回答过很多次了。我碰见“英特埋往”是曾经在汉语成语词典里翻到过这个形容词,有印象,并且在我的一个中篇小说里使用过。后来为新书起书名,有一个机会重新和这个成语照面,立马就觉得再合适不过。一般来说,我很看中书名,总是书写成以后反复考虑。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就像给孩子起名字一样。最好的书名,就是出现之后,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不会再有异议了。说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扎根》、《我和你》都是这样的书名。

 

3,众多少年的出现皆各有不同,尤其丁小海的出场,让人过目不忘。你采取的叙事手法很独特,各章题目看似不经意,却都属点睛之笔。到了后半章,却又以年份论章,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答:加速度。前面三分之二时间是停滞的,我着力于“一段时空”,着力于空间。后面,时间加速、一泻千里,用时间标出,也是为了强调这一点。理由在我,既是主观经验的,三十岁以后时间变快,无可挽留,同时也是客观的社会生活的变化所显露的。这三十年来,中国变革的速度惊人,日新月异,西方一百年才能消化的东西,我们只需要一瞬间。身处这样的时代,当真是浓缩人生。时间、速度,的确是现阶段(无论个人的还是历史的)需要认真审视的东西。

 

4,我想说这是今年读到的最好看的一部新书,幽默、冷静又有些残酷。它让我回忆自己的中学时代(虽然咱们不是同一时代),我能体会那时的单纯得近乎无聊的少年,怎样度过或困苦或平淡的生活。先前(第一次阅读时)觉得一些粗俗的东西,后来竟读出了好玩和真实。这样不厌其烦描写很多,但并不让人觉得腻烦。不知道你在写作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态?只是想真实记录,还是想达到怎样的效果?

答:谢谢你的评价!无聊与否真的是相对的。在一个无聊之人看来,一切皆是无聊,不是吗?相反,也可以成立。当你满怀热情和兴趣去对待一个东西时,是会具有感染力的。事物的意义是人赋予的,围绕事物的情绪更是如此。异常认真地、幽默地对待无聊之事,无聊便荡然无存了。在酒吧里坐一个晚上,和人聊天,你最希望的是碰到热情、有趣之人,什么话经他的嘴一说,都能让你开怀、高兴。但他谈了些什么,并不重要。回头一想,当真无聊、无意义。有意义的也有,比如谈生意、谈合同,然而谈判本身很可能是极其无趣的。而在我看来,无趣即是无聊,甭管它多么有意义。小说说极端点就是闲聊,再极端点就是张长李短,就是把本质上无聊的东西加工成不无聊的。聊得人热泪滂沱、心脏紧缩那是艺术。

 

5,小说中在描写各种游戏时,有一句雷同的话“真是什么人玩什么游戏”(原话不是这样,来不及找准确的了),几次出现,是有意为之吗?

答:是有这么一句话。人凭借所拥有的一切表达自我,并在任何事情和活动中留下他的痕迹。不独孩子们的游戏。成年人的笔迹、文章,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口吻都会像那个人。不“住相”的人是不多的,我们在一切事情上住相,这既是创作发明的根据,也是我们的局限。

 

6,我最喜欢的人物是丁小海和朱红军,可惜丁小海混得不好,朱红军命丧黄泉。其下场,让人感慨人各有命的同时,也在反思为什么,难道那个时代只能让朱红军“去死”吗?他应该有更好的归宿。魏东哪里去了?

答:也不是那个时代让朱红军去死的,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死亡的事经常发生。即便在那个时代里,朱红军也有可能不死,但我否定了这种可能性,而肯定了他“赴死”的可能性。朱红军的英雄气概,如果顺利发展的话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他英勇无畏,成了时代的弄潮儿,难道不很乏味吗?至于魏东,我设想过他的结局,就是成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人,甚至连当年的那些恶作剧也完全记不得了。但写着写着,就没有机会写他的故事了。长篇小说是一个整体,流向何处有时候不受制约。

 

7,你跟刊物的联系一直相当密切。办了那么多刊物,最喜欢、最投入的是哪个?透露点办刊经验?

答:早年办民刊,为人所知的是《他们》,历时十几年,出了有十期。两千年,应邀编辑《芙蓉》,大概干了三年多四年不到。办刊时我比较注意发表年轻人的东西,还有就是缺少发表机会的作者的东西,当然必须是好东西。什么叫“好”?那就是一个眼光的问题了。编《芙蓉》的时候我从不和其它刊物抢稿子,你选剩下来的东西我再选。我相信,如果没有上剩的眼光,好东西你是选不走的。办刊物一要热情,二要眼光。可现在由于体制问题,文学刊物的编辑是一个职位,真的有办刊热情和眼光的人不是很多。这一问题可谈的太多,就不在这里展开了。

 

8,看过一些你的诗歌、散文和小说,诗歌尽显才情,散文最真情,小说最艺术,你自我评价呢?

答:首先,对我来说是一体的,都是我写的东西,都是写东西,都是文学。写小说,尤其是写长篇,我觉得更有工作的感觉。它是那种你能每天都写、都用力气的东西。有点像搞项目。写诗则像祈祷,你念念有词、焚香沐浴,恭候灵感的降临。写诗的时候,你不可能主动地做点什么,或者说,主动的行为一时看不见效果。随笔,则像练笔,像写诗一样,有时会碰上佳作。也像写小说,写不成一流的文章,但仍然可以写,有一定的经验垫底,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写诗却是不成功便成仁。工作方式不一样,期待也不一样,但同样都是写作。

 

9,从你的字里行间(无论是哪种题材)看得出来你和父亲之间的深情。父亲对你的影响很大吗?你是怎样走上文学道路的?(记得你是学哲学的)

答:父亲和我的感情是父子之情,不是师徒之情。虽然他也写东西,但我所学并非来自于他那里的传承。父亲对我影响是全面的,其中自然包括文学,但那是一种氛围性的东西,无形的空气而非有形的实体。我父亲从未料到我后来会写作,也没有在这方面刻意培养我。我的启蒙读物是《今天》,也非我父亲的作品。父亲去世时我刚好18岁,也就是在那一年我接触到《今天》的。这不免意味深长。如果我父亲活得更长久一些,得知我写作的事实,想必是会有一番冲突的。后来有人说,我写的东西和我父亲写的东西很像,我也有点感觉,这挺神秘。如今,我能用某种专业的眼光来看待我父亲的作品了,应该是相当优秀的,这种优秀是不需要打任何折扣的,只是不为人知而已。

 

10,感觉过去你是一个低调的人,现在也配合图书公司做一些宣传了,有何感受?下一步作品是什么?

答:低调是一种姿态,我觉得我没有。我只是不习惯抛头露面,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场面。配合出书做宣传,是早就应该做的事,但由于习惯和个性使然,我一直在拖延。如今躲不过去了。写作,并以此为生,作为一种职业,需要为整个过程负责。除了写书,还得卖书。以前我有点不负责任,有点自我和任性。实际上,所谓的专业精神就是能兼顾各个环节,在每一个环节上都游刃有余。甚至不仅是卖书,职业生涯的方方面面都需要学习。为了保证写作核心部分的自由、余地,其它部分你就得按部就班。我的下一本长篇,大概写知青,应该是对目前流行的知青题材的一次颠覆性写作。试试看吧。

 

 

2008-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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