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之我见4

——诗学乱弹之一

我楚狂人

三、关于“不学诗无以言”

先秦诸子中，引用《诗经》者颇多，如孟子、荀子、墨子、庄子、韩非子等人在说理论证时，多引述《诗经》中的句子。《左传》亦多引诗为据。而且，这种论证还被普遍认可。不是说文学作品不足以作为论据吗？为什么引用“诗”就普遍认可呢？其实这里有一个问题，首先是“诗”是采风得来的，不是作家虚构创作的，“诗”是真实的社会产物，所以可以作为相对可信的资料。其次，“诗”的“兴观群怨”的社会功能，决定“诗”对当时社会的巨大影响力，具有权威性。这就是“诗”被广泛引用的原因。

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其具体出处如下：

尝独立，鲤过于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 （《论语·季氏》） 这一段的译文当如是：孔子曾独自站在堂上，儿子孔鲤从堂下庭院经过，孔子问他：“学习《诗经》了吗？”孔鲤回答：“没有。”孔子说：“不学习《诗经》，就没有说话的本钱了。”

而上面说的先秦诸子作品中广发引用“诗”似乎证明了孔子的这句话的正确性。还记得春秋后期吴季扎问礼的事情吗？这篇《左传》名篇告诉我们，对中原文化的理解，几乎就在于对“诗”的理解。季扎是稍早于孔子的人物，季扎时代社会对“诗”的重视已经达到极高的高度，孔子也就是对亲儿子讲出自己的真实感受而已，遂成金科玉律。

问题就来了，原来“诗”在它的时代还是一门实用的学科，是教人好好说话的，高雅地说，令人信服地说。在那个时代，“诗学”就是社会交际学、行政管理学、政治经济学。诗学就是一门应用科学。

所以，我以为，在“诗”的时代，人们是不会问“学诗有什么用”的。

我眼睛里的《诗经》就是这样的。（全文终）

贵州镇远青龙洞，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