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坊2

——苏州老街坊之二

我楚狂人

二、何谓“坊”？

查辞书，“坊”的本意是“里巷（多用于街巷的名称）。街市，市中店铺：坊间。街坊（邻居）。”辞书还说，里坊制的确立期，相当于春秋至汉。把全城分割为若干封闭的“里”作为居住区，商业与手工业则限制在一些定时开闭的“市”中。统治者们的宫殿和衙署占有全城最有利的地位，并用城墙保护起来，是为内城。“里”和“市”都环以高墙，设里门与市门，由吏卒和市令管理，全城实行宵禁。这样，把“坊”看作是基层行政区划应该是正确的。

由此可见，街坊之“坊”是本意，牌坊之“坊”是后起意。所以苏州街坊名的“坊”与旧时表彰性或纪念性的建筑物牌坊没有必然联系。

我们再从苏州街坊的名称上来看，吴趋坊、黄鹂坊、碧凤坊这样的地名明显没有纪念意义，干将坊、濂溪坊这样的坊名这是纪念人物的，三元坊、难老坊（侍其巷）这样的坊名就是具有明显的表彰性的了。

中原地区的里坊制是每一个坊都有土墙封闭的，这从中原地区的一些遗址考古可以证明。我们不知道唐代的苏州六十坊有没有类似的土墙，但是从《平江图》上看，平江城时苏州的六十五坊，看不出也找不到像唐长安那样以土墙包围的所谓“里坊”的遗迹，同样的史书和文学史料上也不见这种土墙的记载，只有所谓“巷门”的记载。宋代65座坊，都把坊名标示在街巷口，这里所标示的坊名仅是指街巷名，与中原里坊制的坊显然是两回事，可见宋代平江城市的旧式里坊制已被革除，采用更为宽松的市民管理模式。从苏州城市地理环境实际出发，城中河道纵横交织稠密如棋盘，要跨河或滨河而筑墙成土围墙式的里坊可能性不大。因此水城苏州古代里坊制度可能与长安等地北方城市有所不同，推测唐代苏州的六十坊，其性质很可能只是一种基层行政管理单位，形同我们今天的居民委员会，而不同于中原城市中封闭的里坊。因为缺乏实证，只能做这样的推理，不敢下断语。

既然坊就是里巷，那么坊与一般的里巷有没有区别呢？根据词义和历史遗迹，坊应该旧式旧时“里坊制”的代名词，或者简缩语，有这样一些特点，一是相对封闭的居住区，甚至是同一行业的人聚居的居住区；二是在北方有土墙封闭管理，而在水城苏州有坊门可以封闭，坊门上书写坊名。不知确否？

苏州嘉余坊今貌，即唐六十坊之嘉鱼坊后身，图片粒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