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坊1

——苏州老街坊之二

我楚狂人

苏州历史上有很多街巷名为“坊”，唐代陆广微的地方志《吴地记》完整记载了六十坊的名录，宋代还有六十五坊的说法。与唐代数字差不多。清代更有两百坊的说法。那么这些坊的情况到底如何？背后又有什么故事呢？以下就是我对苏州的坊做出的初步探索。（以下是我的旧文《说“坊”》全文，写作于2019年）

苏州古城的地名多“坊”，但是苏州现存的坊名正在减少，现在还有三元坊、吴趋坊、通关坊、滚绣坊、大成坊、碧凤坊、富仁坊、嘉余坊等数得清的几个坊名了，大多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就如一条干将路，就让濂溪坊、干将坊、通和坊三个“坊”名消失了。

那么，何谓坊？苏州有多少坊？苏州还存有多少坊？这些问题不禁引起了人们的兴趣。

一、苏州几多坊？

苏州有多少坊，一说唐代六十坊，一说宋代六十五坊，孰为是？有没有可信的资料？

唐代六十坊的依据是白居易的长诗《九日宴集，醉题郡楼，兼呈周、殷二判官》里这样几句：“半酣凭槛起四望，七堰八门六十坊。远近高低寺间出，东西南北桥相望。”写这首长诗的时候，白居易担任苏州刺史，是一方父母官，所以他是了解苏州的全局情况的。正如此，这个“六十坊”的数字应该言出有据。至于是不是整整六十坊，还是写诗时取其整数呢？因为写诗毕竟不等同于统计报表。但是我们发现唐人陆广微的《吴地记》却是记载了唐代苏州六十坊的具体名字，摘录如下：

古坊六十所：

通波、三让、水浮、阖闾、坤维、馆娃、调啁、平权、金风、南宫、通关、盍簪、吴越、白贲、南记、长干、望馆、曳练、苌楚、处暑、常县、白华、即次、甘节、吴渝、洊雷、义和、噬嗑、嘉鱼、陋烛。

已上三十坊在吴县。

　  迁善、旌孝、儒教、绣衣、太玄、黄鹂、玉铉、布德、立义、孙君、青阳、建善、从义、迎春、载耜、开水、丽泽、释菜、和令、夷则、南政、仲吕、必大、豸冠、八貂、同仁、天宫、布农、富春、循陔。

已上三十坊在长洲县。

这个六十坊，留存下来的地名并不多，我们看一下，不过是吴县的通关、嘉鱼（按：今作“嘉余”）和长洲的黄鹂、富春这少数几坊，其他地名都没有被后世沿用。此一也。其二，苏州两县整整六十坊，而且平均每县三十坊，很明显，这是基层的行政区划。其三，唐代的坊名很少有表彰乡贤的坊名，这恐怕也是唐代的特色。

宋代六十五坊的依据是南宋李寿朋重立六十五坊。但是缺乏具体名录，具体只能参考李寿朋主持刻立的宋碑《平江图》了，好像对比《吴地记》，坊名变化很大，唐时的坊名所存无多。据史料记载，苏州城里清代一度多到二百多坊，但是从未听说苏州有二百多条街巷叫做“坊”。所以这里应该是指牌坊吧？牌坊是不是等同于街坊？这里应该还是有区别的。

吴趋坊巷口今貌，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