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流亡时期的苏州教会学校4

——苏州教会学校研究之八

我楚狂人

三、校产被破坏

抗战期间，日寇对流亡的教会学校进行了肆无忌惮的糟蹋。

1937年，萃英中学在日军轰炸苏州时被炸，思海堂侧墙被炸塌。抗战期间，萃英中学因为邻近兵营，被日军占用，成为马场，思海堂大礼堂成为马厩。1945年抗战胜利，葛鸿钧校长回校接收，校园已经面目全非。屋面漏了，大礼堂的舞台台面被马啃穿了，校园里到处是马粪。经过葛鸿钧校长四方奔走，筹得善款，始能尽复旧观。

同样的情况出现在东吴大学。

日本人占领期间，学校成了被铁丝网圈起的日军医院，体育馆的地板居然被马啃出了大洞……

据《东吴大学法学院年刊》记载，收回的校舍只是几幢空房，别无长物，不要说仪器设备同教室里的桌椅荡然无存，就是连门窗、墙壁、地板也残毁不堪。而旧健身房及螺丝浜的住宅更是只留下一堆瓦砾、几株枯草。依照当时的物价估计，修理费要法币六万万元，合美金30万元。

时年16岁的顾镕芬（按：1930年出生）跟着父亲一起回到东吴大学，并进入东吴大学附中读书。“学校边上还有日本人留下的铁丝网，后来才知道战时被日本人用作军人医院了。我入学后还能在教室里看到低矮的日式家具，像榻榻米那种;体育馆，我们当时叫健身房，里面的地板也被马啃成一个一个大坑，修好之后也还是看得出来的。”

晚一年进入东吴大学附中读书的沈雷洪，对当时的情景也仿佛历历在目。今年（按：2016年）83岁的沈老坐在藤椅里，双目有神，谈起东吴大学的往事，记忆特别清楚：“日本人占领的时候，校园荒芜了，东吴大学在接管的时候，校园里全部都是野草。当时听年长的校友说，操场上的野草齐腰高，草丛里面都是野狗，住宿的学生晚上都不敢出来，后来是体育老师用气枪打死了那些野狗。”说到齐腰高的野草时，沈老一边比划，一边颇是气愤。

“当时我进校的时候，还能看到水龙头上贴着的‘消毒’那种日文字。破坏最严重的就是健身房，现在是苏大的博物馆。地板好像是烧焦的，也有被马啃的，后来是把坏木头切掉后重新补的地板，当时到底在健身房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沈雷洪说。

抗战胜利后教会学校纷纷返苏复校，但是地方接收大员的配合并不积极。这在葛鸿钧的回忆里多次提到。这些问题就不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