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小说概述15

——清史札记之四十七

我楚狂人

二、清代小说的主要成就11

（一）顺治康熙时期的主要成就11

4．《聊斋志异》与文言短篇小说的复兴1

这一阶段最值得一书的当然是异峰突起的文言短篇小说《聊斋志异》了。《聊斋志异》在艺术上接受了魏晋志怪小说和唐人传奇的影响并有很大的创造、发展。其语言凝练、情节曲折多变、人物刻画细腻，是中国文言小说艺术发展的顶峰。

其实，文言短篇小说，在蒲松龄之前，已经式微了好几百年了，在唐传奇之后，也就是从五代始，一直到明末，文言小说始终没有出现像样的作品。所以，《聊斋志异》是一次复兴。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显扬女子，颂其异能”“然所谓才者，惟在能诗﹐所举佳篇，复多鄢倍，如乡曲学究之为﹔又凡求偶必经考试，成婚待于诏旨﹐则当时科举思想之所牢笼……"

《聊斋志异》（简称《聊斋》，俗名《鬼狐传》）是中国清朝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文言短篇小说集，最早的抄本在清代康熙年间已有流传。

全书共有短篇小说491篇（张友鹤《聊斋志异会校会注会评本》）（朱其铠《全本新注聊斋志异》为494篇）。它们或者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或者抨击科举制度的腐朽，或者反抗封建礼教的束缚，具有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描写爱情主题的作品，在全书中数量最多，它们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礼教的精神。其中一些作品，通过花妖狐魅和人的恋爱，表现了作者理想的爱情。

古典长篇章回小说的作者常常隐身在迷雾中，与之不同的是文言短篇小说的作者常常是著作权分明的。《聊斋志异》的作者是蒲松龄，这没有任何疑义。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人称聊斋先生，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人，清初文学家。蒲松龄早慧，有文名，得到同省前辈王士祯、施闰章赏识。十七岁即中秀才，但是此后困顿场屋，屡试不第，直至七十一岁才成了岁贡生。中年短期到江苏宝应作幕僚（师爷），长期在家乡以塾师课徒为生。“文革”中，祸及遗骨，蒲松龄墓被红卫兵捣毁，简陋得惊人，足见一生清贫。蒲松龄能诗文，善俚曲，著有《聊斋诗集》、《聊斋文集》等传世，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是蒲松龄一生积累所得，写作时间长达几十年。“聊斋”者，其书斋号也，就是“闲聊的地方”的意思。

故老相传，蒲松龄的塾馆就在大道旁。蒲松龄在塾馆外道旁摆下桌椅、茶水、水烟，免费招待行路人。特别是那些走南闯北的镖师、行商，跋山涉水的樵夫、猎户，闯荡江湖的艺人、豪客，在此歇脚总会给蒲松龄带来多姿多彩的奇异故事，蒲松龄即以短纸记载，然后用唐人传奇的笔法演成短篇小说。《聊斋志异》全书凡四百三十一篇，篇幅长短不一，长的有千余字，短的仅百字。

自古以来，举人进士不知有多少，大多湮没无闻，如蒲松龄一般能名垂后世的幸运儿又有几何？假如蒲松龄科场顺利，秀才而举人，举人而进士，宦海浮沉，不知可有《聊斋志异》？屡试不第，蒲松龄之幸也，蒲松龄之不幸也？

欧阳修曾经说过，人愈穷而诗愈工。文人之不幸，文学之大幸。

为什么文学的成就总是用文学家的痛苦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