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散文概述46桐城派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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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散文概述46
——清史札记之四十三
我楚狂人
三、桐城派34
如前所述,桐城派的流行时间长,作家群庞大,文学主张明确而一贯,师承关系明确,其在清代文坛上影响极大。时间上从康熙时一直绵延至清末。地域上也远超越桐城,遍及国内。主要人物戴名世、方苞、刘大櫆、姚鼐之外,还有方氏门人雷铉、沈彤、王又朴、沈庭芳、王兆符、陈大受、李学裕,刘大櫆门人钱鲁斯、王灼、吴定、程晋芳等,姚鼐门人管同、梅曾亮、方东树、姚莹等。追随梅曾亮的还有朱琦、龙启瑞、陈学受、吴嘉宾、邓显鹤、孙鼎臣、周寿昌、鲁一同、邵懿辰等。道光咸丰年间,曾国藩鼓吹中兴桐城派,但又以“桐城诸老,气清体洁”,“雄奇瑰玮之境尚少”,欲兼以“汉赋之气运之”(吴汝纶《与姚仲实》),承其源而稍异其流,别称“湘乡派”。
桐城派的“载道”思想,适应清朝统治者提倡程朱理学的需要;“义法”理论,也能为“制举之文”所利用,故得以长盛不衰。他们在矫正明末清初“辞繁而芜,句佻且稚”(方苞《书柳文后》)的文风,促进散文的发展方面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姚鼐编选《古文辞类纂》,流传尤广。
200余年前的桐城文派不能一概否定,正如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说“不能以其末流之堕落,归咎于作始”。
由于新文化运动对桐城派的全面否定,自“五四”至改革开放之前,几十年我国大陆学界讳言桐城派,这无疑是不公平的。至少,桐城派提倡文风“雅洁”就是应该肯定的,这是健康的文风。而且,桐城派的一些代表作起到了很积极的社会作用,不能刻意忽视,如方苞的《狱中杂记》、《左忠毅公逸事》。
1922年3月胡适发表《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其中一节专论曾国藩死后的桐城湘乡派,肯定古文是古文学中“最正当最有用”的文体,认为“唐宋八家的古文和桐城派古文的长处,只是他们甘心做通顺清淡的文章,不妄想做假古董。”而且由于“桐城派的影响,使古文**通顺了,为后来二三十年勉强应用的预备,这一点功劳是不可埋没的”。1935年他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导言》中进一步发展了自己这一观点:“姚鼐、曾国藩的古文差不多统一了十九世纪晚期的中国散文。”“古文经过桐城派的廓清,变成通顺明白的文体。”他曾对学生魏际昌说:“桐城派出在我们安徽,过去叫它做‘谬种、妖孽’,是不是可以有不同的看法呢?希望能够研究一下”(注:魏际昌:《桐城古文学派小史·后记》,河北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
古文和诗歌是中国古典文学史的主流文学,桐城派散文作为古典散文的最后一个主流文学流派,其历史地位不容忽视。至于桐城派沦为理学的打手,成为科举文的标杆,这是另一回事,已经超出了文学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