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朋友

——苏州七中1967届2班离校五十年聚会之四

我楚狂人

这一次聚会，我是离开班级五十年后首次参加高中班级的集体活动，很多同学都是五十年未见了，开口才找得到当年的影子。

“排长”李文富打电话找到了我，联系上了。他开口就说，他的二胡是跟我学的。来到现场，朱瑞明又说二胡是跟我学的，还说到我家里拉二胡。毛剑绪也说二胡是受我影响才学的，还说起了他买二胡的经历。班上真有这么多同学受我影响拉二胡吗？我当年怎么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联系到当时初中跟我学拉二胡的郁振东、李根发，插队时跟我学拉二胡的严东生、蒋惠良，我在陈墓带文娱宣传队教的汤强等一批学生，跟我学拉二胡的人真不少。我算不算一个二胡播种者？呵呵！但是，我教出来的二胡朋友都还在拉，而且越拉越好，而我这个播种者却已经二十年没有拉二胡了，如今都不敢拉了，自己都觉得受不了那噪音。

很多事情都需要花功夫经营的，二胡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是这样。我近来的生活近乎封闭，说是离群索居也不过分。我不善于经营人际交往，沉醉于自己的狗屁小文章中间，每天必写，乐此不疲。写三十多年教语文的一些感悟，写一点苏州地方文化的个人感悟，写一点陈年旧事，写一点游记，写一点自以为与众不同的读书心得，写一点生活中的点滴感悟。写着写着，也就沉进去了，其他的也就渐渐疏远了。我的二胡不拉了。不仅是二胡，笛子也不吹了，围棋也不下了，乒乓也不打了，集邮也停止了……是不是变得很无趣？

我在陈墓教书十四年，苏州的朋友已经疏远；回到苏州教书十八年，又疏远了陈墓的朋友；窝在五中这个小天地，忙忙碌碌，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忽然觉得自己落伍了，连与人交往该说些什么客套话也不记得了。退休后本以为可以纵情山水间，不料2013年夏一场病。虽说性命无忧，却把我困在家里，出门不便了。

算了，二胡虽说不拉了，我还喜欢听。每当听到优美的二胡曲，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会痴迷，甚至会有一种心灵的悸动。

我还是忘不了二胡。

我的二胡朋友们，愿二胡带给你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