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与“纺织娘”

——旧日童趣之九

我楚狂人

什么是“叫哥哥”？就是北方人所说的蝈蝈，形似蚂蚱的鸣虫。北方人把蟋蟀叫做“蛐蛐”，这都是主要笼养的鸣虫。那时夏末秋初，苏州人家几乎家家都养“叫哥哥”，满街“唧唧”虫鸣，很是热闹。苏州郊区好像并不盛产“叫哥哥”，好像主要是外地运进的。小贩们用担子挑着，小巧精致的竹丝小笼子很有技巧地挂满扁担两头，笼子里的“叫哥哥”使劲叫着，省了小贩开口叫卖，自然引来小孩围观，进而撒娇要大人购买。

“叫哥哥”买回家，挂在通风阴凉处，喂上切成细条的瓜果，或者新鲜的毛豆荚，就开始欢快地歌唱。那时放学回家，就要紧去看看“叫哥哥”，给它换上新鲜事物。如果一时听不到“叫哥哥”的歌声，就仿佛少了点什么似的。

查一下资料，蝈蝈是昆虫纲，直翅目，螽斯科一些大型鸣虫的通称，个子较大，外形和蝗虫相像，身体草绿色，触角细长。雄虫的前翅互相摩擦，能发出“括括括”的声音，清脆响亮。喜欢吃瓜果、豆类等，人们用小竹笼饲养观赏。作为欣赏娱乐昆虫在中国已有悠久历史，如在古易州（今河北省易县）就有几百年编笼捕蝈蝈的历史。

蝈蝈的别名很多，如哥哥、蛞蛞、蚰子等。蝈蝈在中国分布很广，与蟋蟀、油葫芦被称为三大鸣虫。蝈蝈的食物主要是豆类、菜叶、蚂蚱等。公蝈蝈叫声洪亮，深受广大鸣虫爱好者的喜爱。

与“叫哥哥”相近的鸣虫有“纺织娘”，体型比“叫哥哥”娇小些，又有人称之为“翠衣娘”，食性与“叫哥哥”相近，笼养方法也一样。但是苏州人养“纺织娘”好像比养“叫哥哥”的少一些，虽说“纺织娘”在近郊还抓得到。“纺织娘”是入诗的鸣虫，在诗词里称为“络纬”， 诗仙李白有《长相思·其一》云：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唧唧”虫鸣，似觉秋凉。

自家院子篱笆前，我和大妹不在，插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