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宗岗父子与《三国演义》

——小说苏州之六

我楚狂人

我们今天通常把《三国演义》的著作权归于罗贯中，但是我们见到的却不是罗贯中的《三国演义》。真正让章回小说《三国演义》成型的却是苏州人毛宗岗父子，但是，这却是很多读者不知道的。我们今天流行的《三国演义》版本，正是毛宗岗父子的改定本。《三国演义》为人称道的“文不甚深，言不甚俗”的语言风格还是经毛氏父子的润色而形成的。1994版王扶林总导演的84集电视剧《三国演义》被视为经典，一曲片头曲《滚滚长江东逝水》传唱至今，经久不衰。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是，这首明代大学者诗人杨慎原作的《临江仙》就是毛宗岗父子引用到《三国演义》卷首的，成为点睛之笔。

儿时家藏线装本《绣像全图忠义三国演义大全传》，正是毛宗岗父子的批评本“第一才子书”。小学二年级初读《三国演义》，就是读的这个版本，连着批评“圣叹外书”一起囫囵吞枣。多少年之后才知道，这个“圣叹外书”与金圣叹无关，实际上是毛宗岗父子的手笔。如今这套书早已尸骨无存，现在想起来真是很可惜的，极有可能就是清初的原刻本。

毛宗岗父名毛纶，毛纶，生卒年不详，字德音，号声山，江苏苏州人。明末清初著名文学评论家。毛纶与金圣叹是同时代人，颇有文名，但一生困顿场屋不仕。中年以后，双目失明，乃评《琵琶记》、《三国志演义》以自娱。评书时，由他口授，再由其子毛宗岗校订、加工和最后定稿。所以可以看做是父子合作。康熙丁未年（1666），毛纶评点的《第七才子书琵琶记》付梓，成为继金圣叹《第六才子书西厢记》之后，又一部重要的戏曲评点著作，同时也是《琵琶记》评点文本中最有理论价值的著作，在清初文论界产生了较大影响。

毛宗岗（1632～1709以后），字序始，号子庵，生于明崇祯五年，茂苑 (即长洲，今江苏苏州)人。中国清初文学批评家。毛宗岗版《三国演义》在情节上变动很大，不仅有增删，还整顿回目，调整文辞，改动诗文。

 曾仿效金圣叹删改《水浒传》的作法，声称得《三国演义》古本，对罗贯中原著进行删改，并在章回之间夹写批语，题为“圣叹外书”、“声山别集”，又伪作金圣叹序冠于卷首，名为第一才子书。此即今天流行的120回本，它取代旧本广为流行。毛宗岗本《三国演义》在情节上变动很大，与原著比较，尊刘抑曹的正统观念和天命思想明显加强，在表现技巧和文字修饰方面也有提高。据记载，此书系毛宗岗与其父合作评改。

现今通行的三国演义，大部分是依据毛宗岗本为底本，毛宗岗依据明代版本加以修订成通行本，现在流行的一百二十回本《三国演义》，就是毛宗岗修订的版本。由于毛本流传已久，文字亦有许多优点，较便于一般大众阅读。因此成为目前最为通行的版本。说毛宗岗父子对《三国演义》进行了再创作，绝不过分。我们只要对照李卓吾时代的三国回目，就可以知道毛宗岗父子的改动之大了。

毛宗岗父子不知是长洲何处人士，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