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传奇与苏州1——小说苏州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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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传奇与苏州1
——小说苏州之二
我楚狂人
我们现在习惯于文学体裁“四分法”了,即小说、诗歌、戏剧、散文。其实这种分法是学的洋人,这是舶来品。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把那种“讲故事”的文学样式翻译成“小说”?而“小说”一词在中国何时开始的,原意又是什么?
“小说”一词最早出现于《庄子·外物》:“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这是今天学术界比较一致的观点。庄子所谓的“小说”,实际上是指琐碎的言论,这与今日小说的概念相差甚远。直至东汉桓谭《新论》:“小说家合残丛小语,近取譬喻,以作短书,治身理家,有可观之辞。”这个解说,近乎于“寓言故事”的概念,与《庄子》、《孟子》的寓言很是吻合。班固《汉书.艺文志》将“小说家”列为十家之后,其下的定义为:“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造也。”这种说法才与今日小说的意义稍稍相近。
中国古代文人向来不重视小说,明清之前鲜有著名文人致力小说者。唐代这个开放的时代,盛行传奇小说,而且往往有著名文人撰写小说,如牛僧孺、白行简等等。我老师王迈先生说这是“温卷”。所谓“温卷”也就是给自己的考试卷“预热加温”,也就是通过小说的传播预先获得才子之名,有利于考试中上位。明代的奇人李卓吾醉心小说,其实是别有怀抱。清代王渔阳、俞曲园都喜欢小说,无非怡情养性。在中国,真正对小说的研究开始得很晚,肇起于民国,胡适和鲁迅都是开拓者。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胡适的《章回小说考证》都是开山之作。当然还有郑振铎的《中国俗文学史》可以互为印证。
从鲁迅、胡适的研究开始,我们一般把诸子百家的寓言至魏晋南北朝的笔记看作是中国小说的雏形,而把唐人传奇看作是中国古代小说的成型。由于我们前面说的“温卷”的写作目的,唐人的传奇小说争奇斗艳,才气横溢,多有脍炙人口之作。
唐传奇中与苏州有关的作品最出名的是《柳毅传》,也就是著名的“柳毅传书”。至今苏州城乡尚有五峰园的柳毅墓、东山启园的柳毅井等等遗迹。
《柳毅传》的作者是李朝威。李朝威(766年?-820年?),唐代著名传奇作家,陇西人。生平事迹无考。正史无传记, 其他文献中也不见载行状,故具体生卒时间及字、号、别称不详,家世及生平事迹也不可考。其创作活动大约在德宗贞元年间(785年-805年)至宪宗元和年间(806年-820年)。当时与李复言、李公佐合称“陇西三李”。他的作品仅存《柳毅传》和《柳参军传》两篇。其中《柳毅传》是他的代表作,久传不朽,被鲁迅先生与元稹的《莺莺传》相提并论。他本人也被后来的一些学者誉之为传奇小说的开山鼻祖。
《柳毅传》的“龙女牧羊”已经成为年画的传统题材。《柳毅传》的“钱塘君”的形象已经成为唐传奇中最出色的人物形象之一,其含愤挣脱锁链冲天而起的惊天动地的气势,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