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古老苏州

——小说苏州之一

我楚狂人

我在临退休的那几年，曾经主持编写丛书《苏州历史名贤》，其中第二辑就有“开辟篇”，寻找吴地先民的创业足迹。此期间，我写了《初论吴季札》、《南方夫子言子刍议》两篇文章。这是我对吴地先民遗踪的初步追寻。前两年，我与王家伦老师一起主编了《泰伯诗咏赏析》，借机对吴地先民的事迹做了一次较为认真的梳理，写了长文章《泰伯考》。至此，吴地先民的轮廓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最近，老同学李家祥与我交流，说起了东夷文化，引发了我对吴地上古文明更深探究的兴趣。我忽然发现，故事里的古老苏州原来这样精彩。

我们习惯于把吴地的历史从泰伯奔吴说起，因为权威著作《史记》就是这样说的。但是，泰伯奔吴之前的吴地是怎样的？于是上古传说给我们补充了丰富的内容，譬如大禹治水在苏州地区留下的太多太多的故事，如巴解与巴城、巴解与螃蟹、渔洋山的防风氏墓、震泽的禹迹桥……我们吴地的历史序幕就这样在传说故事中缓缓拉开。

泰伯奔吴，这是又一篇章的开始。文身断发，教化一方，南北文化的融合造就了不一样的吴地先民。

吴季札和言子，代表着吴地先民对先进文化的向往和学习，体现了吴地先民的兼收并蓄的宏伟气魄。于是季札问礼、季札闻乐，言子治武城，言子渡海传道等故事告诉我们吴地先民执着的追求。抚摸申江浦的“十字碑”，不觉叫人悠然神往。

阖闾和伍子胥的登场，为吴地历史展现了最波澜壮阔而又血雨腥风的一段历史，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刺客列传中的两大刺客在吴地，吴地先民是那样血性而武勇。伍子胥吹箫吴市，推荐孙吴，建筑阖闾大城，灭楚破郢，擒囚勾践，黄池争霸，吴国盛极而衰。于是专诸、要离、伍子胥、孙武、阖闾、夫差、勾践、范蠡、西施……永远活在故事里。我家住在石湖边，石湖之东有吴堤，石湖之西有越堤，贯穿石湖南北有越来溪，越来溪口有越城桥。这一切，时时都在讲述着吴越春秋的故事。

这之后，似乎苏州上古的故事讲完了。但是史书的的字里行间还在闪现着吴地先民的光彩。说是楚国最终灭越国，越国败亡山中，但是“吴人”却对楚军开展了最后的决战，五战“三胜而二败”。这书写了吴地先民最后的血性。

豪侠武勇的吴民何时变得如今的软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古吴国多侠士，多名将，多雄主，就如“吴钩”是名剑的代名词一样，吴人就是武勇的象征。

俱往矣，武勇的吴人永远活在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