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聚寺记1

——姑苏伽蓝记昆山市之一

我楚狂人

昆山，古称娄县，因娄江而得名。县治之北有小山，曰马鞍山，因山形而得名。马鞍山与安徽马鞍山重名。昆山马鞍山方圆仅1.5平方公里，海拔仅80米，算得上袖珍小山。但是娄东平畴，除此无山。一峰独秀，毓秀钟灵。马鞍山产奇石曰昆石，莹白如玉，于是又有“玉峰”的别名，古语云：“玉出昆冈。”昆山因此得名。

马鞍山虽小，风光无限。山上有孽云峰、老人峰、紫云岩、试剑石、群求石、凤凰石诸胜，有栖霞、桃源、抱玉、长阳等洞。

马鞍山虽小，富有奇珍，昆石与湖石、灵璧石齐名，为文人雅士珍爱的观赏石。山下琼花聚八仙和天竺珍品千年并蒂莲为举世罕见的奇花。

一马平川上难得的小山，于是也就很自然地成为文化高地。早在西晋，江东二陆（陆机陆云）在马鞍山治园墅隐居，宋代布衣词人刘过归葬山麓，明文华殿大学士顾鼎臣的崇功祠建在这里，清初重臣徐乾学在山麓治园雅集，晚清名臣林则徐在此留下手书对联。

马鞍山在公元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辟为公园，1936年改名“亭林公园”，以纪念邑先贤顾炎武（亭林先生）。

自古云“天下名山僧占多”，昆山马鞍山也不例外，山上有华藏寺，山四周有慧聚寺等众多寺院。这里先说慧聚寺。

慧聚寺原址位于昆山马鞍山南，始建于梁代天监十年（公元511年），经梁武帝御批，由吴兴沙门慧向大师所建，慧向者，梁武帝之佛学座师也。梁武帝赐铁香炉、丝绣佛像，又赐田二顷、山一座、木千枝。帝师所建，自然颇具影响，或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其中就有慧聚寺。慧聚寺香火旺盛信徒众多，千年名刹，闻名遐迩。

慧聚寺最出名的掌故出现在唐朝。唐朝吴中绘画圣手张僧繇的“画龙点睛”的故事据说就在慧聚寺。张僧繇画龙向不点睛，这一天在慧聚寺画龙，大醉后点睛，画中龙破壁飞去。张僧繇是画圣吴道子和塑圣杨惠之的老师，所以才有这样的附会。于是后人有诗云：

人莫嫌山小，僧还爱寺灵。

殿高神气力，龙活客丹青。（张僧繇画龙 崔融）

照片是老友葛玮作品，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