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山寺记（修改稿）2

——姑苏伽蓝记古城区之五

我楚狂人

一、虎丘山寺的寺名

虎丘山寺，这是我们因山而称，那么虎丘山寺到底叫做什么名字呢？就叫做“虎丘山寺”，还是现在虎丘塔名昭示的“云岩寺”，还是历史上一度称作的“海涌寺”？有一段时间似乎解决了这个问题。

前些年虎丘塔下出土了唐代《朱明寺大德塔碑》，苏州碑刻博物馆副馆长张晓旭曾经考证，认为朱明寺大德塔碑是目前苏州历史上最早的碑刻实物，具有极重要的史料价值与碑刻实物价值，朱明寺大德塔碑的出土，填补了苏州历史上唐塔的空白，并为后人研究唐代苏州朱明寺大德塔提供了重要依据。但是这种说法并不令人信服，因为无法证明虎丘山寺叫过朱明寺。朱明寺荒废后文物流入虎丘塔基也有可能。

朱明寺，不清楚来龙去脉。只知道现在景德路的河沿街口到养育巷口一段原地名叫做“朱明寺前”。这个地名，唐代就有，见诸方志。足见朱明寺是在这一段，与虎丘山相距甚远。宋代杨备有《朱明寺》绝句一首存世：不悌争分不义财，旧居金碧照楼台。何缘斗夜狂风雨，暗里却飞钱帛来。

从诗意看应该有故事。待考。不管怎么说。笔者以为，朱明寺与虎丘山寺无关。

虎丘有山寺，自东晋始。这已是定论。自东晋司徒王珣、司空王珉弟兄舍宅为寺，虎丘山寺已有一千多年建寺史。但是，当时的寺名并不清楚记载，只知道两宅分为两寺，分别称为东寺和西寺。莫非就是“虎丘东寺”和“虎丘西寺”？现在虎丘塔名为“云岩寺塔”，据相关史料粱代虎丘山寺应该曾经名为“云岩寺”。

我们今天来看，虎丘前山是一座很完整的寺院格局：头山门、二山门、塔院、大殿（五十三参上方）、观音殿（石观音殿）一应俱全。但是因为今天虎丘是以园林面世的，而不是佛寺，我们游玩时容易忽视罢了。

虎丘山太小了，海拔仅36米。袖珍型的小丘丘被宏大的寺院包裹，这就是所谓“寺包山”。前人俏皮地写道：“只恐夜深山移去，吩咐寺僧紧锁门。”这山太小，只怕会溜走，被偷走，还是锁上寺门稳妥。

虎丘历史上是一座佛教名山，自东晋王珣、王珉舍宅为寺以来，佛教文化绵延千年。东晋著名高僧竺道生（355—434年），也就是佛门尊称为“生公”的那位，在北方传播“一阐提人皆得成佛”，遭到摈遣，后来到虎丘继续弘法，他提出了“顿悟成佛”和“一切众生悉有佛性”的学说，名动一时。至今留下“生公讲台”、“千人坐”、“白莲开”的遗迹。南朝陈代和隋仁寿元年（公元601年），山寺始建佛塔。此后，虎丘山寺更发展为一座规模宏伟的著名佛寺。唐初，为避太祖李虎讳，改名“武丘报恩寺”。中唐时，白居易守吴，修建虎丘佛寺，南宋时，高僧绍隆在虎丘山寺创禅宗临济宗“虎丘派”学说，绍隆因此被后人尊为临济十二祖，其影响至今不衰，日本禅宗四十六派中，出于绍隆流派的有三十六派。元、明、清各代，虎丘山寺屡有兴建，香火鼎盛，名播远扬，是吴地重要的佛教圣地。今“虎丘禅寺”匾额为清康熙皇帝御题。

    由此可见，虎丘山寺，就叫做“虎丘寺”了。因山得名，也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