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猴

——《猴年说年》序

我楚狂人

    羊年将尽，猴年将临，岁月又一次更迭。

    说起猴，中国人首先会想到什么？十之八九会说，想到孙悟空。真的是这样的。可见一部《西游记》何等成功，真的是深入人心啊。但是何以会把这样的神奇赋予猴子的形象呢？这是一个谜。

    中国上古的神话中，没有神通广大的猴子，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有一个猴一样的怪物无支祈（支无祁）。《山海经》说：“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无支奇（又作无支祁、无支奇、巫支奇，音相近而已）”、“其形若猿猴，金目雪牙，轻利倏忽”。大禹治淮时，无支祁做恶被其击败，锁于淮井之中，这就是著名的“禹王锁蛟”的故事，从此淮水边也有了著名的“支祁井”。

    这个故事一直被后人演说。民间传说巫支祁出生在豫南桐柏山中的花果山，为天生神猴。后娶龙女为妻，生了三个儿子，都是神通广大的魔头。他自为淮涡水神，在淮河中建有龙宫，其势力波及黄河中下游和长江中下游。还说巫支祁s率山精水怪在淮源大战禹王，后被庚辰降服，囚在淮河下游的龟山下（一说囚在桐柏山的淮井中）。

    《太平广记》记载唐人李公佐的传奇小说，有这样的内容：唐贞元丁丑岁，陇西李公佐泛潇湘、苍梧，偶遇征南从事弘农杨衡泊舟古岸，淹留佛寺，江空月浮，征异话奇。

    杨告公佐云：“永泰中，李汤任楚州刺史时，有渔人，夜钓于龟山之下。其钓因物所制，不复出。渔者健水，疾沉于下五十丈。见大铁锁，盘绕山足，寻不知极。遂告汤，汤命渔人及能水者数十，获其锁，力莫能制。加以牛五十余头，锁乃振动，稍稍就岸。

    时无风涛，惊浪翻涌，观者大骇。锁之末，见一兽，状有如猿，白首长鬐，雪牙金爪，闯然上岸，高五丈许。蹲踞之状若猿猴，但两目不能开，兀若昏昧。目鼻水流如泉，涎沫腥秽，人不可近。久乃引颈伸欠，双目忽开，光彩若电。顾视人焉，欲发狂怒。观者奔走。兽亦徐徐引锁拽牛，入水去，竟不复出。时楚多知名士，与汤相顾愕悚，不知其由。

……至九年春，公佐访古东吴，从太守元公锡泛洞庭，登包山，宿道者周焦君庐。入灵洞，探仙书，石穴间得古《岳渎经》第八卷，文字古奇，编次蠹毁，不能解。公佐与焦君共详读之：“禹理水，三至桐柏山，惊风走雷，石号木鸣，夔龙土伯拥川，天老肃兵，功不能兴。禹怒，召集百灵，授命羹龙，桐柏等山君长稽首请命，禹因囚鸿蒙氏，章商氏，兜卢氏，犁娄氏，乃获淮涡水神名无支祁，善应对言语，辨江淮之浅深，原隰之远近，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颈伸百尺，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闻视不可久。禹授之童律，不能制；授之乌木由，不能制；授之庚辰，能制。鸱脾桓胡木魅水灵山祆石怪奔号聚绕，以数千载，庚辰以战（一作戟）逐去，颈锁大索，鼻穿金铃，徙淮阴之龟山之足下，俾淮水永安流注海也。庚辰之后，皆图此形者，免淮涛风雨之难。

再后来元代杂剧多搬演此段情节，明末张岱《夜航船》也记录这个故事，民国年间《上古史演义》也记载此故事。因此支无祁的故事广为流传。

研究者以为支无祁就是孙悟空的原型，想想也有道理。神通广大相同，无法无天相同，被镇山下相同。想想也真是共同点不少。但是上古神兽支无祁怎么又和和尚扯上了关系，以致还要西天取经了呢？我们今后再说。

除夕夜，愿孙悟空给大家带来快乐。给大家拜一个早年！

附言：《胥门城内》暂停数日，过年来点应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