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lu）直访古4

——苏州申遗九镇之二

我楚狂人

四、我与甪直

1974年我与老友周秦先生去甪直，是乘坐昆山班轮船出进的，船程两小时，回昆山也如是。当时甪直与外界的联系也就是一天两班昆山班轮船，停靠南港码头；一天一班苏州班轮船，停靠香花桥附近的苏州班码头。要当天离开甪直，只有昆山班了。我们在镇上唯一的饭店吃了午饭，一个青椒炒肉丝，五毛钱；一个番茄蛋汤，一毛五。这就是当时的物价。

我没有想到，此后许多年竟然多次在甪直经过，匆匆往来。1976年我分配到陈墓任教，走昆山回家实际上是走远路，转道甪直才是近路。于是清早赶昆山班轮船从陈墓到南港，背着沉重的行李穿行在又破又大的甪直镇，急行军半个小时，正好赶上快要开船的苏州班轮船。这一急行军，非身强体壮不能承受，即使大冬天也是一身大汗。苏州回陈墓也如是，反方向运动而已。

就这样，每天总有这样匆匆穿行在甪直大街上的人群，成了当年甪直奇特的一景。

有时候遇到台风，或是其他缘故，那就只能在甪直过夜了。好在南港中学有大学同学在，就去挤一夜。不知去挤过多少回。那时的甪直，在我的心里就是一条匆匆的通道，保圣寺没有了，陆龟蒙、叶圣陶也没有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半期，甪直与苏州的公路通了，更成了我们回苏州的首选了。车站在原先的苏州班轮船码头不远处，还得穿镇而过。好在汽车不止一班，赶路时的心情也没有原先那样急迫了。那时羡慕甪直人的便利。

难得一次，跟着学校打遍昆山无敌手的女子篮球队去甪直中学比赛，打了人家一个48:0，看不下去了，于是溜出去探望久违的保圣寺。我找不到第一次见到杨惠之造像时那种被电击一般的震撼。也许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2011年，我与家人重游甪直，见到了甪直新镇，见到了镇首的甪端石雕，见到了人流如织，商铺林立，见到了新整理出来的万盛米行、王韬纪念馆、文化展示区，见到了正在进行的民俗表演，见到了叶圣陶墓和纪念馆，见到了整修一新的陆龟蒙墓，见到了新建的张陵山景区。当然也去重新瞻观了杨惠之造像罗汉。

我品尝了乡土气十足的南瓜饼、海棠糕，坐在河边长廊里看船来船往，船歌声声，忽然觉得很惬意。

如今从苏州走绕城高速到张陵山下高速，只要二十分钟。原来甪直与苏州的距离这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