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劳动和空军体检

——七中旧事之二十

我楚狂人

初三时，我们可以和高中生一样住在乡下参加农忙劳动了，而不是像初一初二的“小同学”一样早出晚归了。1963年稻熟季节，班主 任史老师带着我们背着被子，到永和大队参加劳动，地点就在今天的苏州乐园的底子里。

我们住的是生产队的公房，里外隔成两间，里间当然是女宿舍，板壁外有一座三眼灶，我们将在这里烧饭菜。外间是男生宿舍。也就是稻草地铺，这一点男女平等。

那时的孩子出门机会少，这次下乡劳动，很多同学都是第一次住在家门之外的地方，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第一天晚饭后谁也不肯睡，在屋前小场院的树下玩。不知谁第一个唱起了歌，于是一人歌众人和，不停地唱。很快就有点赛歌的意味了，男同学起一句，女同学跟上；女同学起一句，男同学跟上。谁也不甘示弱。什么歌都唱，从最大路的歌曲到外国名歌到地方戏曲。最后文娱委员汤毓珠唱起越剧选曲，男同学才败下阵来。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曲终人散的，反正史老师叫了好多回，大家假装没听见。也就是那次，钱家权告诉我，他最喜欢《地质队员之歌》：

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

是那天上的星，为我们点上了明灯。

是那林中的鸟，向我们报告了黎明。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

是那条条的河，汇成了波涛的大海，

把我们无穷的智慧，献给祖国人民。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

（注：后《勘探队员之歌》被选为中国地质大学的校歌）

青春岁月，总是那样多梦而激情洋溢。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年华。

1964年上半年麦收季节，我们到上方山林场农忙劳动。有人开玩笑，说是熟悉一下环境，万一考不取高中，就来这里劳动。出发前不久，开始征兵招飞了。学校开了个动员会，指定我们几个家庭成分好的同学参加招飞体检，并指定我负责。告诉我，没有老师陪同，一切由我负责。这在当年，我觉得很正常。

我也参加过空军体检啊。呵呵！不过第一天就刷下来了，因为从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近视眼了。到高一，我戴上了眼镜，从此眼镜陪伴我终生。冯永生同学就是那次体检参军的。

我带着体检刷下来的同学，背着被子，到上方山与农忙大队伍会合。我是学校油印小报《农忙通讯》采编人员，于是各个班级的临时居住点我都走遍，各个班级的劳动场地我都走遍，回到自己班级还要参加劳动，还要在昏暗的灯光下写稿，刻写钢板，然后送回学校油印，最后分发到各班。辛苦，但是觉得很充实。我不觉得自己才是初中生，能力有限，相反自信满满。

那次农忙劳动天公不作美，阴雨绵绵，出不了门，大家闷在潮湿的地铺上瞎聊天。有同学神秘地说，七子山脚下乱坟堆晚上有鬼火，一到雨天就看得见。我小时候是个傻大胆，什么都不怕。于是雨天晚上，约了几个胆子大的同学去找鬼火。找了几次也没找到，废然而归。那时倒没有想到会不会碰上毒蛇？真是傻大胆，充英雄。

我的激情岁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