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胡笛子结缘
(2013-05-13 06:3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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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二胡笛子结缘
——七中旧事之十二
我楚狂人
初二开始,我和民族乐器二胡笛子结了缘,这一缘分一结就是几十年。
我是怎样喜欢上二胡笛子的?实在想不起来了。家里没有人会这个,也没有周边朋友喜欢这个,我的玩乐器的朋友都是在高中才结识的。即使会乐器的好友汤毓珠,开始也没有乐器方面的交流。真的搞不清了。
我这人做事容易入迷,一入迷就旁若无人。现在我知道,初学二胡笛子时,那声音是很难听的,难听得叫人难以忍受。那时候我是一个噪音源,我的同学肯定被我骚扰的难以忍受,恨得牙根痒痒的。我在这里给当年的同学不一个道歉。
现在的孩子一说学什么,要紧就是找老师上课,而我们学东西全是自学。现在的孩子一学什么就瞄着考级,而我们学什么纯粹是兴趣。这大约就是最大的不同了。
入迷啊。三毛钱一根笛子,借来的二胡,自己抄写的曲谱,就是我的装备。一下课就旁若无人地吹啊啦啊,上学路上背着二胡和书包,还一路吹着笛子。这二胡和笛子帮我在高中交上了一批好朋友,也在今后的岁月里帮了我不少忙。
我在短文《啊,二胡!》中这样写道:
……
“文革”中也讲究“形象工程”,那就是大大小小单位都要有一个“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而且要尽可能出彩,那么能够在文艺上有一技之长的就是人才了。我们学校的宣传队可是在苏城大大有名的,曾经有在开明大戏院连演一星期的辉煌。我在乐队里笛子不如明明,二胡不如老朱,就改拉高胡。但是,骨子里我还是喜欢二胡。常年混在一起,我们这些老搭档已经成了“音乐痞子”、“音乐油子”了,根本用不着排练,拿到谱子就能上台。节奏有明明的笛子掌控,随意“加花”变奏,烘托气氛。演奏到得意之处,会心地相视一笑。这种组合方式,颇有点广东音乐的自由。真的很享受。
由于搞“形象工程”,下乡后我也靠搞生产大队宣传队骗了不少工分。搞宣传队当然就要乐队,我就为大队宣传队培养了一支小乐队,主要的还是二胡手。常言道“叫化二胡一黄昏”,二胡就是易学难精的乐器。好歹让这些拿惯了锄头铁锹的手学会了拉简单地曲子,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至于演出,还得找老弟兄帮忙。于是演出又成了我们老弟兄聚会的由头,陶醉在音乐里时就忘了心里的苦了。想家的时候,明明就会吹起《姑苏行》,我用二胡和着。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我独自拉起《二泉映月》,尽管有时并没有月亮……
读大学时,中文系有三把琴,我、老胡、成千。成千是个二胡疯子,每天一有空就拉,为了不干扰室友,躲到盥洗室里拉。越拉越好,隐隐然成了中文系第一把琴。老胡多才多艺,京剧唱得好。当时学校文工团眼红我们中文系三把琴,一心要抽调。中文系负责宣传队的潘树广老师说什么也不放,最后权衡再三还是放了成千。因为我和老胡除了拉琴还可以派其他用途,而成千的作用比较单纯,就是乐队一把好手。那阵子玩得还是很开心的,只是总没有与我的一帮老弟兄那般默契。
我到陈墓教书,还是要我搞宣传队,据说是县文化馆把我的情况介绍了,再说一镇两乡的文化站长也是旧识,瞒不了。还是如大队宣传队时一样,编导演一条龙全包,包括化妆。原来负责的周新民老师后来又调到镇上的职工学校去了,一个人跳进跳出,苦不堪言。唯一的好处就是借机让学校买了一把二胡,新红木的,三十多元,相当于我当时的一个月工资。这把琴陪伴了我在陈墓的十多年。但是我好歹又培养了一支小乐队,还有已经毕业插队的阿俊、华民义务帮忙,宣传队成绩斐然,居然还培养出几个专业演员来。
每当周末夜晚,校园里悄无人声,月光下的古柏崚嶒如鬼,我独自提着琴到面湖的教室二楼走廊里,端一张椅子坐着,看月华从五宝湖东边升起,洒落一湖碎银。我一遍一遍地对着湖水,对着月光,拉着我最喜欢的《二泉映月》,渐渐的我觉得自己融入了这湖水月光中了,心里一片空灵。
在陈墓的日子里最开心的就是某个夏日明明他们一大帮人突然闯到我处来,居然还带着各自的乐器。又去文化站为小柏借了手风琴,晚饭后一伙人就在埂基上开起了露天音乐会。一会是小合奏,一会是明明的笛子独奏我们伴奏;一会是江南丝竹,一会是广东音乐,一会是中外名曲……我们在湖畔凉爽的微风里忘情地演奏者,几乎把我们会的曲子都演奏了一遍。不觉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觉自己在音乐声中飞舞,飞舞……我醉了!
直到我离开陈墓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从来没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好琴。老朱在下乡时倾其所有买了一把紫檀铜榫的好琴,明明也早就定制了一套双节定音笛。我离开陈墓的时候把拉了十多年的二胡还给学校时,我似乎就离开了二胡。
……
我不再拉琴了,但是每当听到二胡声,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动,二胡依然与我血肉相连。我的朋友老朱现在苏州是二胡名家,门生弟子半苏城。明明笛子而昆曲,卓然成家,是名满天下的昆曲专家,他的笛子声早传出了大江南北。而我,就当他们的听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