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瘦西湖

——二分明月在扬州之五

我楚狂人

扬州最叫人魂牵梦萦的地方还数瘦西湖，那梦里的三月烟花，那别致的五亭桥都叫人难忘。几年没有去瘦西湖了，不禁有些想念。这不，今年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和几个老友重游瘦西湖。原以为瘦西湖只有三月烟花时才缤纷绚烂，十一月下旬应该是色彩单调一点的。不想，深秋初冬季节，瘦西湖的垂柳竟一例现出金色，把瘦西湖打扮得格外富丽堂皇。这真是意外之喜。

每隔一段时间重游瘦西湖，总会发现瘦西湖在长大，如今的瘦西湖又大了好大一圈。我们从陌生的东大门进景区，竟然要循着景区的导游图才进入中心景区，真叫我这个老游客汗颜了。

记得1974年第一次到瘦西湖，我们大学几个同学从扬州师院后门出发，步行进瘦西湖。那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有点荒凉，那时的瘦西湖也就是五亭桥一带有点看头，其他基本上是空地。此后近二十年没有到瘦西湖，再到瘦西湖已经是我从昆山乡间中学调回苏州任教之后的事情了。带着学生到瘦西湖春游，开始还没有高速公路，路上就要三小时，来回就是六小时车程。十几辆旅游大巴一起开动，真够声势浩大的。虽然都是烟花三月最好的季节游瘦西湖，但是基本上就是照看学生为主。那时小金山、钓鱼台都已经修复，白塔也整饬一新，更有新建的二十四桥景区开放了。看着学生划船在五亭桥的桥洞里转来转去，别有一番喜悦。

那几年正是扬州长毛绒玩具最火的阶段，正对五亭桥的景区大门外就是扬州最大的长毛绒玩具市场，女孩子喜欢得发了疯，几乎人人买。回程路上半车人，半车玩具。现在五亭桥边的大门已经关闭，市场已经销声匿迹，只有夜间看得见淮海路上的长毛绒玩具地摊，在叙说着这个行业曾经的辉煌。

记得那一年一月初，第一次参加江苏省写作学会的常务理事会议，扬州大学做东，正遇上了当年第一次寒潮，正遇上当年扬州的头场雪。晚宴是在瘦西湖景区里面二十四桥附近的酒店。窗外是瑟瑟的雪花，窗内是暖暖的情意。我与南大的裴显生教授说古论今，谈兴甚浓。不想裴教授在去年遽尔仙逝，而今走过二十四桥，物是人非，不觉想念斯人。

这次的同行老友是摄影迷，见到了金柳掩映中的二十四桥、五亭桥，见到了老树铁杆映衬着白塔，见到了色彩明丽的小虹桥和钓鱼台，就乐而忘返了，创作的激情一时暴涨。

谁说非得烟花三月下扬州，深秋的瘦西湖一样旖旎迷人。

附言：下面的照片是老友徐锡铮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