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的多彩人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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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的多彩人生3
——闲话唐代文化之二十一
我楚狂人
三、痛苦的抉择
长庆二年,白居易自请外放,这是白居易痛苦的政治抉择,因为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当时,朝廷上出现了元稹与裴度争夺相位的党争,而元稹和裴度都是白居易的朋友,白居易苦恼了。
元稹可以说是白居易的生死之交,他们早年无论在“新乐府运动”的文学斗争中,还是在政治斗争中都是肩并肩的战友。正如此,白居易在晚年自编诗集时同时也为亡友元稹编了诗集,他把自己的诗集命名为《白氏长庆集》,把元稹的诗集命名为《元氏长庆集》,再合成《元白长庆集》。白居易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永久记载了两位诗人的友情生死不渝。但是这时的元稹政治上已经变节,他已经从热血沸腾的政治斗士蜕变为政治投机者,他已经为了政治权利不惜投靠了早年奋力抨击的宦官势力。元稹的变节无疑让白居易失望。
裴度是中唐的一代良相,是对藩镇斗争的旗帜,是唐代中兴的希望。我在《擎天一柱裴度》一文中这样写道:“裴度历仕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位历将相,‘执生不回,忠于事业,时政或有所阙,靡不极言之’。他三度为相,而五次被排挤出朝,到太原、兴元、襄阳和东都洛阳去做节度使或留守等地方官,其‘威望德业’,一直为世所重,时人论将相,皆‘推度为首’。就连‘四夷君长’,‘见唐使,辄问度老少用舍’。后代许多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如欧阳修、司马光、李贽等人,都称赞裴度‘以身系国家轻重如郭子仪者二十余年’。”“ 裴度在朝时正是内有朋党、宦官之祸,外有藩镇之乱,裴度一以镇静待之。他抑制宦官势力而又不用激烈的手段激化矛盾,毕竟宪宗是靠宦官上台的。他毕生不结朋党,也不怕朋党攻击。至于李愬的争功,元稹之夺相,他皆淡然处之。但是,一旦有势力危及国家利益,裴度即以霹雳手段对待。对叛乱的藩镇是这样,对谋害敬宗妄图辖制朝廷的宦官势力也是如此。”裴度是白居易的朋友,更是白居易的政治偶像。白居易当年“越职上言”被贬江州,就是因为裴度遇刺事件。晚年的白居易退归洛阳香山,与裴度诗酒往来,一起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历程。
元稹在宦官势力的支持下对裴度夺相争权,身为中书舍人的白居易举足轻重。若从情,白居易当然应该支持元稹,毕竟元稹是他的生死之交;若从理,应该支持裴度,裴度系天下安危于一身,是众望所归的国之柱石,是抑制藩镇、宦官势力膨胀的唯一希望。但是白居易在情理之间逃避了,他选择了游离,选择了躲避,他自请外放,这是他的“鸵鸟政策”。
元稹与裴度争相,以两败俱伤告终,元稹出为节度使,裴度也过上了半退休的生活,受损的唐王朝,失去了有一次振兴的机会。同时受损的白居易,他在政治上更为消沉了。他在苏州写下的天平山白云泉诗这样说:“何必奔冲山下去,又添风波向人间。”是是非非已经懒得说,做点实事,喝喝酒,写写诗才是白居易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