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的悲剧4

——闲话唐代文化之十七

我楚狂人

四、独步千古的思想家

激情洋溢的唐代却是一个思想贫乏的时代，这实在是叫我自己吓一跳的发现。在这个思想贫乏的时代，柳宗元和他的好友刘禹锡无疑是最杰出的思想家之一。柳宗元留下了许多哲学论著，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也是最具影响的是《天说》、《天对》、《封建论》、《断刑论》等中长篇论说。《天说》为他的哲学论文代表作。此外，他还写下了《晋文公问守原议》、《桐叶封弟辩》、《伊尹五就桀赞》等犀利的短篇政论。

柳宗元的哲学思想中具有朴素的唯物思想，而《天说》、《天对》、《非国语》、《封建论》则集中反映了他的唯物思想。他否定神秘的天，认为宇宙是混沌的，运动的元气构成的，所谓的天是大自然构成的元气，根本不存在至高无上可以支配人的命运的天，天地万物的变化都是元气运动的结果，并不存在神秘的外在力量。他提倡天人不相预说。在天人关系上他认为天和人是互相不干涉的，主张重视人事而反对空谈天命鬼神。他对鬼神迷信从认识论的根源上做出了解释，人们迷信鬼神是力量弱的表现。如果人们掌握了规范，人力足以支配自然，就不会相信鬼神了。在这些论著中，柳宗元对汉代大儒董仲舒鼓吹的“夏商周三代受命之符”的符命说持否定态度，斥为“淫巫瞽史”，指责他“诳乱后代”。他反对天符、天命、天道诸说，批判神学，强调人事，用“人”来代替“神”，这在一千多年前神学迷信思想占统治地位的封建社会中，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柳宗元还把对神学的批判变成对政治的批判，对唯心主义天命论进行批判。

其政治思想主要表现为重“势”的进步社会历史观和儒家的民本思想。这是柳宗元秉承孔孟民本学说的体现，也是柳宗元政治行为的思想基础。

柳宗元的《天对》试图用自己的思考来回答屈原《天文》中提出的四百多个问题，涉及面极广，包括了宇宙起源，人类来历，社会沿革等等本源性的大问题。这无疑是以为思想家的大胆创新。引起了他的好朋友，同为思想家的刘禹锡的极大兴趣，两人远隔千里，却书信往来，反复论辩，刘禹锡也写下了自己的《天对》。在今天看，刘柳的《天对》肯定有许多不科学处，但在唐代，刘柳是超越时代的思想先驱。

超越时代的思想者，无疑是孤独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