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与文采

我楚狂人

前几天参加了省青少年写作研究会的年会，昨天参加苏大教育硕士的论文答辩，又接触了几篇涉及中学写作教学的论文，不觉有些话想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对文章好坏的评判出现了点偏差，对文采的重视程度有点过，颇有点六朝的意味。谁都会说“文质兼美”，但是真正反映在写作教学中，特别是作文判卷中，还是重“文”轻“质”。也正是这个原因，外面的写作公开课总是纠缠在一些写作技法上，甚至是技法的细枝末节上；而有关中学写作教学的论文则往往抱怨“无本”、“无序”，呼吁“理论指导”，其实还是一样的纠缠在技法上。中学写作教学有点误入舍本求末的歧途的样子。

文章是思想的载体，而不是文字游戏。纠缠于细部，纠缠于技法，必然伤害了思想。古人把这种毛病叫做“以文害意”，历史上“以文害意”的例子屡见不鲜，六朝文衰，大抵因是。思想贫乏则求助文采，以美丽的形式掩盖苍白的思想。所以六朝的文章艺术性研究如此发达，而六朝的好文章好诗歌却不被六朝人看好。如《世说新语》被斥被“笔”而不承认是“文”，陶渊明的诗只是“九品”的“中中”不入“上品”。

现在不少语文老师，特别是比较年轻的语文老师醉心“美文”，拼命把学生往这条路上赶，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他们把学生的有真实生活感受的文章打入冷宫，把学生有独特感受的文章斥为“胡思乱想”。他们眼里的好文章就是余秋雨辈的故弄玄虚故作深沉的文章。其实这些语文老师应该看看归有光的散文，张岱的小品，品味一下，自然才是语言的高境界。

我以为语文老师要识得好坏就在于语文老师要有思想，有思想才能有眼力。做一个思想者，这是语文老师的理想境界。我希望一个有思想的语文老师能带出一批有思想的学生来，而不希望因为我们语文老师的境界不高而把我们的学生带入重技法轻生活轻思想的歧途。

语文老师，任重而道远。

附文：

帕瓦罗蒂与狼嚎

苏州市第五中学01级高二  冯  轶

同样是灵魂深处的东西。

帕瓦罗蒂以他歌声中那种幽然而挥洒自如的质感，展现出源于人性深处的情感与魅力。空谷中一声苍狼的嚎叫，有如那回声一般弥散出动物潜在的本性。叩动心灵的歌声与震撼人心的嚎叫，如此极端地表现出的东西却何其一致——人性的本质。

帕瓦罗蒂的歌声不是用喉咙唱的，而是调动了所有感官与神经通过喉间迸发出来的，所以它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直直地捣入灵魂深处，使产生一种难以言述的共鸣。继而让人爱上那从每一个声符中勃发出的人性的情感魅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领悟力，哪怕自身感受不到。

空谷苍狼的那一声嚎叫，聚集了人类来自远古的声音，最古旧的部分，空幽、深远、苍凉┅┅它所展现的是一种人生的状态，每个人在有意无意间表现的一种状态，好比是一种回归，回归到人类初始的状况，它虽然陌生却依然存在；虽然转瞬即逝，却意味深远。

从而帕瓦罗蒂与狼嚎似乎是在靠近，继而统一，源于它们所展现的东西。

简评：

把帕瓦罗蒂的歌唱与狼嚎视为同类，这是一种奇特的联想，然而看似无理却偏偏言之成理——因为在作者看来两者都是最本真的。这也许是作者思绪的火花一闪，但是作者却抓住了。        张长霖简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