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应启后老师

——大学烟霞之十六

我楚狂人

第一次听应启后老师的课，是惊艳，是震惊，是倾倒。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老师可以把课上得这样精彩，何况应老师上的还是我们以为必然枯燥无味，充满说教的马列文论课。应老师的课，大气，才气，灵气。种种材料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议论起来纵横恣意，一针见血；语言风趣而幽默，嗓音充满磁性而富有穿透力；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应老师把平凡的课堂变成了充满神奇的世界，我们就像在诗意的天空中飞翔。听应老师的课实在是一种艺术享受，醉了。

在我从教的三十多年中，我一直努力想达到应老师的课堂效果，但是，始终只是可望而不可及，总有那难以跨越的一步。

应老师的课如此精彩，这因为应老师绝顶聪明而好学，又因为应老师本身就是一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应老师拉得一手好京胡，这在中文系是闻名的。应老师懂音乐，懂绘画。后来应老师还看足球，看围棋。我们毕业后回去看望他，知道应老师是中文系的球迷协会负责人，还把世界杯的重要场次印发给大家作看球参考，达到了准专业水准。应老师看中日围棋擂台赛，逢人就侃棋，眉飞色舞。

应老师与吴企明老师他们年龄相们仿，而资格更高。因为吴老师他们都是“调干生”，也就是工作以后再选送上大学的，应老师却是高中毕业直接上大学的。所以应老师是当时仅有的讲师。除了几位保持原来职称的老“教员”之外，应老师就是职称最高的了。

应老师成名早，早在“文革”前就参与编写了大学全国文科统一教材《文艺学概论》。应老师本是才子型的人，不免有点锋芒。听跟过应老师的张鹄老师（当时在学报组）讲，大家有点怕他，说是不定哪天早晨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考卷来就要抽考助教们。离太优秀的人太近，确实容易灼伤。但是，我想应老师的本意肯定也是为大家好。

和王迈老师一样，应老师也是一个“述而不作”的学者，不大肯写东西。记得一次到中文系看应老师，应老师送了我一本新书，打趣说我难得出书，你赶上了。

晚年的应老师寄情于自己的爱好之中，自嘲曰“玩物丧志”，过得逍遥自在。聪明人就是这样，干事的时候就认真干；卸掉责任时就彻底放松。前些日子听说应老师的眼睛不太好，不知现在如何？好几年没有没有看到应老师了，很是想念。

老东吴留下的数学系大楼。今天出去开会，过几天再和老家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