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关于聊斋之三

我楚狂人

中国的古典小说基本上都是男人书，《三国演义》、《水浒传》无不以男人为主要描写对象，其他一些演义小说就不用说了。难得出现如花木兰、樊梨花、穆桂英辈，不客气的说，也是“男人婆”的形象。这种情形在《聊斋志异》中得到根本改变。我一直认为，《聊斋志异》最大的成果就是塑造了一大批光彩夺目多彩多姿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除了《画皮》等个别篇章，出现了用心歹毒的女鬼形象，大多女性形象都非常可爱。不管他写的是狐女、鬼女，还是人间女子，都是那样善良，那样美好，那样执着地追求着幸福，那样富有牺牲精神。青凤的痴情，娇娜的仁爱，鸦头的坚贞不屈，连城的生死不渝，婴宁的天真烂漫，封三娘的忘我牺牲，无数美好的女性形象，组成了罕见的人物长廊，叫人目不暇接。

正因为《聊斋志异》是“谈狐说鬼”，那些狐女鬼女追求幸福就更主动更大胆更执着，完全不需受到世俗礼法的束缚。什么门第，什么贫富，在这些狐女鬼女眼里不值一提，在她们心里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爱还是不爱。爱了，虽斧钺加颈其志不回，魂飞魄散在所不惜。不爱，威胁利诱无法动心，粉身碎骨其志不移。

但是，《聊斋志异》“谈狐说鬼”，写的还是人生。尽管狐女鬼女似乎比人间女子自由得多，她们依然有她们的无奈。如聂小倩受制于厉鬼，小谢受制于判官，青凤受制于偏见，鸦头受制于家族。但是，靠着自己的执着追求，终于冲破罗网，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们没有屈从命运，她们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她们是生活的强者。

更难能可贵的是，《聊斋志异》在写这些女性与命运搏击时，充分表现了女性的柔美，而没有写成“女强人”。如青凤的羞怯，婴宁的娇憨，娇娜的矜持，聂小倩的慧黠，小谢的善解人意，乔女的任劳任怨，都叫人过目难忘。

《聊斋志异》是一曲中国女性的赞歌，从某种意义来说，《聊斋志异》在为女性的觉醒打下了基础。我想，这是作者蒲松龄所想要的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