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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消烟散的风景

(2013-05-04 09:48:28)
标签:

文化

分类: 我的散文

烟消烟散的风景
猪儿在凤凰拍的那位打鼓女孩子的照片。
烟消烟散的风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理、凤凰、丽江,就成了很多人心中的天堂。

这三个地方可以代表很多东西。你比如说生活,以及一切对美好生活尚有追求的东西。

猪儿前几天自己跑到凤凰。拖个拉杆箱,把头发扎起来,看凤凰那些最有特色的小店,逛那些游人很少到的地方,和一两个很好的人聊天,甚至和她们结伴出游,然后又彼此分开,旅程继续。

就是这样。猪儿说这才是旅行。旅行和旅游是有点区别的。旅行是身心全部的放松,在陌生的地方,去为那些陌生的众生感动。北京,并不是我喜欢的城市。好几年前,我到北京一次,穿梭在后池子那些胡同里,看各种演艺的海报,看一个白发的大娘挎着菜篮子慢慢过马路,夕阳西下,华灯初上,那一刻我觉得,我们都是卑微的众生,这里就是卑微的尘世,我忍不住写下一条短信:“在夜晚的北京,有谁,可为这卑微的尘世感动?有谁,可曾为这卑微的尘世流泪?”短信,消散在红尘里。一起消散的,还有记忆。就像李宇春新出的一首歌:“注定的相遇,哪怕要放弃,也要珍惜。”

很老的故事了。这故事是旅行,而不是旅游。旅游是什么?当你看到景区里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你看到打头的各色旗帜,当你看到匆匆忙忙、赶鸭子一样地拍照留念、使劲儿往胃里扒拉饭,我们都懂的。猪儿回来之后,就把照片发在微信里,每组照片还都附着一小段话。在这些照片里,还有这些话里,我们懂得了猪儿这次旅行的收获。有一组照片,她是在拍一个打鼓的女孩子,在一个小店里,这个穿着灰绿粗布衣服的女孩子,同样用一方很飘柔的粗布束着头发,坐在一个木凳子上,环着一个小鼓双手拍打。我们,似乎可以听得见那并不清脆的鼓点声。猪儿说这个店就是这个女孩子的,但是她并不着急向顾客推荐她的商品,她要做的似乎只是给那些一不小心趟到她店里的顾客,去轻轻地拍出她喜欢的鼓乐。

这个女孩子抽烟,却又是那么可爱,像不在凡尘。

我想,很多其它地方,是出不了这样的女孩子的。“你走了,她还在那里。”我轻轻地在QQ上敲出这几个字。我不知道猪儿懂了这句话没有。她应该懂了。我们只是过客,对凤凰来说,对这个打鼓的女孩子来说,猪儿只是过客。那些优美的风景,那些特色的小店,那个古朴样式的鼓,那些一切感动过我们的东西,对一些人来说,是生活,她们生活在别人的旅行里,别人精心筹划的旅行对她们来说,却是每天的生活;而我们,却终究要从旅行里出来,回到我们的世界,醉过,哭过,爱过,恨过,却不曾放弃过的世界。

我们,何曾又不是她们眼中来来去去、烟消烟散的风景?

我不觉得很多地方,会再出很多个这位打鼓女孩儿一样的人。就像前几日石家庄的那位“树洞女孩”。很多年,我们都不曾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在很多个夜里,我们在问自己,现在的所有,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如果不是,走了很久,我们是不是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出发?“你不要在我的世界里突然失踪,我怕没有长时间等待你的勇气;我怕走着走着,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彼此。”《致青春》里,郑薇对陈孝正说的这句话,即便不是爱情,放在这里,也依然让人有一点点的心悸。那种心悸,会让人带出流泪的感觉。

我们真的没有长时间等待的勇气。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允许这种感觉长期的存在。如果我们向往凤凰、丽江、大理那样的生活,我们又为何不干脆搬过去住?想来,这并不比在北京做北漂更为艰难。但是你在北京打拼,在很多人眼里,就意味着人生的舞台以及美好的未来;但是你要告诉别人你要去丽江生活了,别人会不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你呢?前几天,北京一对年轻夫妻依然放弃在北京已经很安定的生活,两口子举家迁往大理、丽江这类地方,让很多人唏嘘不已。这唏嘘里,该是含着多少复杂的情绪。我们,注定只是欣赏风景罢了;又有多少人,可以活成别人的风景呢?这里不但需要大智慧,而且还需要大勇气。

如果还是古时候那种交通条件,你会不会像白居易那样远走长安?不过好在今天,即便我们没有那样的勇气,我们也可以一日间飞绕地球。算是弥补了一点点的遗憾。

我想起来一句诗:“我若泼墨,能否重现绝世的牡丹?我若冥想,能否再见永远的长安?”能吗?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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