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花道:刹那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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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茶道提倡一期一会,书道巨匠井上有一以日日绝笔自勉,都是无常观,说得俗些,是“过把瘾就死”的心态。从造型上看,花道最表现这种浓聚的瞬间美,绝对一期一会,日日绝笔。
按照日本人的说法,花道不止是插花,更是求道。但这个道是什么呢?通常说,日语里的“道”有许多意思。除了接受汉语的影响,还有古代学科名称的意思。比如,学科中有“明経道”“算道”“音道”“書道”“紀伝道”“明法道”“陰陽道”“暦道”“天文道”“医道”,武类有“剣道”“柔道”“弓道”“空手道”,艺类的有“
作为一种技艺的花道,求道的“道”不离儒释道。而且,日本人有用“形而下”表现“形而上”的传统,也就是,通过一件东西来体现人生的姿态和对真理的追究,并修炼自己的精神。当然,人生的姿态有浮世媚俗的,也有冷傲枯高的,等等。于是,花道有许多流派,百花齐放,连绵流长。
但是,毕竟道可道非可道,只能以心传心。除了各流派的差别,它们的最大公约数是一个日语词“残心”。“残”指“残留”“剩余”,“残心”有留在心里的意思。追求“残心”,就是追求余味、余音、余哀、余白,总之,无穷无尽的意思。比如,日本女演员山口百惠不拖泥带水的隐退,就很有余味,懂得残心。
哭天抢地的要永垂不朽,无非是想“永远活在人们心中”。而“昙花一现”,往往最具感官冲击。于是,刹那即永恒。
日本号称单一民族,而且民族性均齐。也正因为如此,在艺术追求上反倒大胆个性。要说出花道的“道”,还是那句老话: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