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打过麻将了。成都人喜欢打麻将,那是有口碑的,记得有一个笑话就是飞机经过成都上空,都能听见麻将声。在成都,周末茶馆、公园等地只要能摆张桌子的地方就能看见人们在搓麻将不用说了,那些摆摊设点卖东西的人更是会在铺子里支起麻将桌,没生意时三缺一照打不误。
成都最开始打麻将的时候规矩很复杂,牌不仅包括中发白,而且兴花色数翻,我虽然经常在牌桌边“抱膀子”,但其实从来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就没弄懂过规矩,而且,看别人打牌久了我就会头晕,因为我看那麻将牌总要看出立体感来,不头晕才怪。
麻将于我真的太复杂了,但对很多人来讲,好像是小事一桩,也很热爱。我看见过一从北方到成都读书的同学拿着一本麻将书钻研过。我翻过他的那本书,虽然很薄,但也有五六十页,里面又是图示又是解释的,真要把它全记住了,还是要费点功夫的。我还有一同学,从小家里很穷,但人特聪明,他就是靠打麻将挣的钱读完高中,考进大学。每每想起这些传奇,我就只有感叹地份儿。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麻将的规矩变了。中发白没有了,成都人开始打起了推倒糊。麻将的普及率一下上升许多,因为连以前从不打麻将的我的爸妈也开始打起来,我妹更是高手。我妹还帮我爸妈置办了打麻将的行头。麻将是专门挑的大号的,我妈隔三差五还要用牙刷洗洗。桌子是可以折叠的方桌。我妈还特意做了一个桌罩,在垂下的四边上分别缝了了一个口袋,用来装筹码或钱。零钱多的时候大家现比现,直接输钱,没零钱的时候就每人发十张纸牌当筹码,谁将纸牌输完了谁就向纸牌多的人买牌。周末支起麻将桌开练成了我们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不过,我依然长进很小,主要我从来都是输家,打到后来我实在没有兴趣了,爸妈也就不强迫我打了。再后来,生活颠沛起来,我也离开了成都,虽然经常飞回去,但明显形色匆匆,呆一两天就又离开,成都的生活离我越来越遥远,不过,就是呆的这一两天,我也会从朋友的嘴中知道成都的麻将又有新打法了,什么血战到底,什么牌只有两种花色,大家每次只摸十张。
前段时间,有一朋友的朋友正好出现在我们的聚会场合,他来自成都,于是说起成都的麻将来,他正好是此中高手。很热情地邀我打麻将,还专门叫了他的一个喜欢打麻将的同学过来,盛情难却,凑了一桌。他成了我们的麻将老师,一边寓教于乐,一边不客气的收了我们所有人的学费,来回的机票钱都够了。末了还鼓励我们说,很有天赋,一学就会,再多打打就好了。一定要学会打麻将,不然你到成都就没有人陪你玩了......
忽然觉得成都人真是了不起,能顺应生活的节奏,把麻将的打法从复杂改为简单,让麻将迅速普及开来,成了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难怪成都会成为“麻城”,难怪成都会有这一顺口溜“打点小麻将”。
想念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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