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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洛阳旅游 |
分类: 走遍中国 |
“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对有“国色天香”之誉的牡丹,一直心向往之。今年四月份,我去了一趟洛阳,恰逢牡丹花展,总算借机了却一桩心愿。
在从郑州开往洛阳的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位热心的洛阳大嫂,非常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洛阳旅游的情况,甚至还打电话帮我询问预订的酒店是在什么位置,以及一些游览注意事项等,这让我对洛阳又再生几分好感。
“国色天香、雍容华贵”,这向来是形容牡丹的定论。在封建社会,牡丹被尊为国花,所谓“花开富贵”,牡丹早已成为富贵的象征。在中国,花是具备符号意义的。如荷花象征高洁,菊花象征隐逸,梅花则是刚毅、不畏艰难精神的写照。我一直不解牡丹何以被尊为国花、成为富贵的象征。总有其特点才能具备用作符号的资格,否则再怎么被统治阶级所喜爱、强调,也难免流于虚妄。而我今日置身于这牡丹的世界,对此又似乎领略一二。
在春和日暖之时,看那绿叶掩映中的各色牡丹,确有一种仪态大方、雍容华贵之感。作为“花中之魁”,它不能太小,否则如小家碧玉一般,虽然也有小巧之致,但终归难脱小家子气,与大户人家的富贵气相违。其次,她要经得起把玩,如果千花一面,过于单一,也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如荷、梅。而牡丹之百态千姿让人流连忘返,品种繁多令人目不睱接。“造化无穷疑一概,偏此著意何其私。”此语至为中肯。
有趣的是,与荷花之高洁、菊花之淡泊、梅花之傲骨相比,唯独牡丹无法成为一种精神象征,因为富贵本来就不是一种精神。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故周敦颐作《爱莲说》以表心志;秋菊能傲霜,不与百花争艳,自有隐逸淡泊之气,所以隐居的陶渊明写下许多咏菊的诗篇;至于梅花,那对雪怒放的生命更是感染了许多文人志士,“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一直是社会底层人士自强不息的精神支柱。这些花都成为许多不得志的文人士大夫引以自勉的对象,因此有关颂扬梅菊的诗篇俯遗皆是。唯独牡丹,虽然也有许多文人写下赞美诗篇,但那都只是说它好看,绝不会引申到精神层面。“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我很欣赏这种狂放不羁,但既然醉在洛阳,为何不插牡丹而插梅花?在这种蔑视一切的文人眼中,也许只有梅花才能表明他们的一身傲气。
有关“国花”的争论似乎可以证明这个论断。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国花,而要问中国的国花是什么,却存在许多争论。最具竞争力的当推牡丹和梅花。在洛阳,牡丹是当之无愧的国花,当地人也毫不讳言。不过在全国,到底谁才有资格当国花,却是一个一直在争论的话题,至今仍无定论。牡丹,富贵之气有余,人文品格不足,选它作国花,在这个贫富矛盾加剧、政府又号召创建节约型社会的语境中,牡丹的符号意义明显不足以胜任。尽管有一首《牡丹之歌》试图将其脂粉气去掉,如“哪知道你也曾历尽贫寒”,但那明显是屁话,牡丹从来就与贫寒搭不上边。梅花,其精神品格毋庸赘言,安贫乐道、百折不挠,极具儒家审美内涵,但在这个全民早不讳言发家致富、贫穷已成耻辱的时代,空喊高洁之口号也显得有点苍白。没有一种花能具备完美的符号意义,无论是牡丹还是梅花,都难以获得普遍认同,因此在中国,一直没有官方认定的国花。在梅花与牡丹之间难以取舍,说穿了,正如一个男人在老婆与二奶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