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

(2015-12-31 19:50:40)
标签:

杂谈

本刊记者 陈劲松 薛田 朱信明 王晓 张恒/文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


 尔,他们会想到死亡。这个阴影在很多人心里萦绕,在死亡真正出现的时候,变得愈加浓重。


12月13日的晚上,腾讯技术研发中心语音引擎组副组长李某某陪着怀孕的妻子在小区里散步,对生命充满期待。十天前,他还在微博里写下自己的愿望:“快做爸爸了,愿宝宝健康,茁壮成长;努力多维度提升自己,给家人更快乐的明天。”


突然之间,他晕倒在地,最终抢救无效去世。


哀伤开始弥漫,抱怨也终于摆上台面。虽然没有证据,但李某某的同事们却认为加班是他猝死的原因之一。一位自称李某某朋友的匿名用户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在内部论坛呼吁管理层认真对待腾讯互娱的加班问题——语音引擎组就是腾讯互娱的一部分:“多少互娱同事们牺牲了休息时间,牺牲了和家人团聚的时间,日以继夜,拼了命地迭代开发。”


这位用户还记得2015年4月,滴滴出行推出名为“北上广深票选PK吸血加班楼”的活动,腾讯互娱所在的科兴科学园光荣登顶,“当时大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大部分人是不会单纯为了加班而笑的。“吸血加班楼”五个字也隐含着对加班的戏谑甚至怨怼,这封信很快获得了三万多次浏览,一百多人关注,很多人毫不避讳地在论坛里开始讨论加班之苦,仿佛积压很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一次释放。但正如腾讯内部一位程序员接受本刊采访时所说,“我个人觉得并不会有什么改变”,无论是在深圳科兴科学园、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还是在北京百度大厦里,人们心里虽有不满,却仍然不得不在办公室里熬夜,盯着电脑,希望能追求到某种遥远又让人感觉真切的东西。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17:00:灯光


五点的深圳还没有天黑的迹象,但办公室里的灯已经打开了,这意味着,工作还是将继续下去。“一会儿出去还要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刚开完了整个中心的周会,中心总监对我们小组有一些指示,比如说出现什么问题,要把这些问题给推进下去,落实好了,我再走,我怕明天会忘记。”许新柔操着略带萌音的普通话对本刊记者说,“今天不会太晚,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差不多八点钟,我就会回家”。但她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35岁的许新柔是腾讯某游戏工作室的策划员工,带着十多个人的团队。她和李某某的语音引擎组同属于腾讯互动娱乐事业群——这是腾讯公司最大的盈利部门。这个部门在深圳科兴科学园C栋,单是其中的手机游戏部门,第三季度就为腾讯带来53亿人民币的收入,这个数字超过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两家运营商的利润之和。


李某某的死亡却给这个鲜亮的业绩蒙上了一层暗灰色彩。虽然感觉“大家还是挺理智的,因为他确实不是因为加班发生了这种问题”,许新柔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说,但毕竟这起悲剧还是触发了大家对加班的怨言和不好的印象,甚至连此前其他公司的加班猝死案例都一再被提及:“比如说之前一家通讯公司的小组长之类的Leader,他就是因为加班到两点,回到了酒店,然后死在马桶上。那个事情证据非常充分,就是连续加班,大家觉得很伤。”


“伤就是感觉还有点累”,许新柔说,自己团队加班最忙的时候是2014年,这是手机游戏崛起的一年,腾讯从微信的一些小游戏上尝到甜头,于是“整个互娱像疯了一样”,目标只有一个,“抢市场份额,就是抢钱”。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所有的项目组都在拼命干活,“我们通常用7×14,6×12这种方式来形容我们的工作时间。其实有很多部门工作时间是达到了7×14,甚至7×16,(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工作14到16个小时),连续无止境地一两个月都在公司加班。”有一些年轻的骨干同事,星期天也会在公司,“最长的时候有四五十天不回家”。


也是在2014年开始,两千公里外的北京西二旗百度大厦里,开始流传一个口号:“进攻时刻,不胜不归”。


在滴滴的调查榜单上,身处西二旗,比邻北大、清华等高校的百度大厦是北京地区排名第二的“吸血加班楼”,第一名是位于朝阳区北辰西路8号的北辰世纪中心A座,京东在此办公。


没有哪个行业能像互联网行业那样,在过去几年里发展如此迅速,厮杀如此惨烈。2012年秋天,由于在移动互联网方面落后了对手,李彦宏提出了“狼性”文化,从此百度员工们面临着更严苛的工作待遇。绩效评审增加了员工是否符合“狼性”文化的内容,如果这一项不合格,则无论该员工业绩如何,均不能拿到合格的绩效。“当时参会的主要是中级和基层主管。”李明还记得宣布这个政策时,“周边同事一片哗然。”


李明就职于百度的HR部门,虽然只是支持部门,而且从十月份开始,百度暂停了社会招聘,但加班仍然是常事。此时,办公室里的灯光,也逐渐亮了起来,李明一直盯着电脑里的Excel表格,上面是明天的人数预算情况。偶尔,他抬起头来,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的窗外,雾霾弥漫,灰蒙蒙一片。


这同样也是肖欣看到的情况。虽然和李明距离有一千五百多公里,但肖欣所处的上海市也在12月21日这天迎来了雾霾天气。肖欣坐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的办公室里,对着雾霾笼罩的黄浦江,给一个项目扫尾。


他的脚下,环球金融中心28层的空中大厅已经开始喧闹起来,约6平米的公共电梯等待区域被人们挤满。上海话、四川话、广东话、普通话、日语、英语充斥在耳边。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商量着一会儿去上海国金中心晚饭,“顺便拎双靴子回去,看中很久了”,背着电脑包的平头男子对电话那头的妻子讲晚上去家门口的菜市场转一圈,“买只小雄鸡回去烧”。人们脸上不见工作一天的疲倦,反而对下班生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憧憬和期待。


肖欣可没时间期待这些,虽然是扫尾工作,但依然文书成堆,他埋首其间,无暇他顾,偶尔,心里会起纠结:今天,到底要不要早点下班?也许会吧。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19:00:圣殿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

19:00分 深圳 科兴科学园C栋腾讯互娱


492米的环球金融中心,像一把棱形利剑一样,插入上海灰蒙蒙的天空。写字楼里亮起的灯光,映照着周围的空间。在上海这座金融中心,即便在很远的地方,都能仰视到它那冷峻的钢铁之躯。它犹如一个圣殿,供奉着财富、成功、等级、欲望等诸多神灵,身处其中,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通过深夜不眠的灯光,与这些神灵发生隐秘联 系。


入住这栋大楼的公司几乎都是一方霸主。办公区的最高位置,75到77层,是摩根士丹利。而在20层之下,多是日本企业,韩国企业也占据了其中3层。43层至50层是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环球金融中心最大的租户。在北门入口,安永的公司名称被单独标记在银色指示牌上。


此时,距离肖欣的正常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但他依然没有下班的意思。入职一年半以来,他几乎没有在六点下班过。甚至,已经七点多了,他都没时间去吃晚饭。


理论上,肖欣所在公司的工作时间为早九晚六,中午12点到下午1点午休。公司并不打卡,也不会考勤,使用的是“弹性工作制”。早晨,肖欣一般9点半抵达公司,晚上最早也要九点或者十点才能回家,凌晨三四点下班也是常事。今年曾经有一个月,他每天在公司待16个小时。人手仿佛永远不够用,肖欣说,“每个项目都不会有多余的人,有的同事身体不好请一两天假,项目就很难做下去了。要是缺两个人,这个项目就做不了了。”


长时间的高负荷运转,也会让肖欣担心自己的身体。最近一个月,他在手机里下了一个名为“KEEP”的家庭健身APP,每天早起半个小时,晚睡半个小时,跟着APP里的视频做训练。


运动,成了加班族的某种寄托和心理慰藉。“腾讯互娱的老大会鼓励大家适当参与一些运动,也积极设计了一些运动的活动。”加班间隙,许新柔对记者说道,“星期一到星期六基本上都覆盖了各种体育活动,根据自己的需求可以去选择。”


对健康,她有过不好的经历。此前许新柔在另一家游戏公司,因为身体情况变差,一度“不打算再做游戏行业了”。当时还不到30岁的她最终离开了那家公司,回到三四线城市的老家,“每天都在健身,而且一次上两节课”。也开始找一些轻松的,比如行政方面的工作,但终究,那并非她想要的生活,“有很多游戏圈的朋友说了一声,不如再重新出来做几年游戏,到三四十岁再退休。”她一咬牙、一狠心,做了决定,南下深圳,重新回到这条路上。


与高耸入云的环球金融中心不同,百度大厦更像是一个搜索框,共有七层。这栋大楼是李彦宏的心血之作,他希望能仿照谷歌,进而超越谷歌。里面的房间分割则学习望京798,很多办公室都弄成上下层的Loft。李明所在的人事部门和财务都在五层上班,其他部门则混在各层,李彦宏本人的办公室在7层。C座尽头有一个篮球场,而C座和B座之间则是一个巨大的乒乓球活动空间,摆放着六张双鱼乒乓球台。


除了运动场所,百度还为员工准备了睡觉的地方。每层都设有四个睡眠室,室内有四张单人长沙发,供大家午觉,加班太晚也可以在此休息。由于需求过大,每到中午大家都来抢沙发,屡次抢不到的就将行军床带来公司。行军床摆在走廊上,密密的一排。


李明经过那些仍有很多同事加班的工位下楼,决定到外面吃点东西。百度有自家食堂,但油水过大,为了健康和控制体重,他一般要走出大厦,到不远处辉煌大厦下的赛百味去解决吃饭问题。


大厦出口处有着四块显示屏,轮流显示广告和百度公司的通勤班车信息。其中三块显示正常,最靠近里面的第四块一个Windows出错提示框,提示有无法修复的错误,这个错误出现在中国技术水平最高的科技公司门口,略有讽刺。


虽然西二旗号称中国IT的中心,但这里依然散发着浓厚的城乡结合部的味道。从城铁站一直到百度大厦所在的上地十街,停满了拉客的三轮,司机们不停吆喝,提醒着IT精英们,他们才是这一片道路的主宰。大厦对面有很多烧烤摊,鱿鱼和羊肉串的味道布满夜空。李明正好从那块坏了的显示屏下走出来,穿过烟气氤氲的摊位,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21:00:孩子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
21:00 上海 环球金融中心


终于搞定了最后一个数据,电脑里的Excel表格宣告完成。李明看了下时间,九点了,虽然已经运转了一天,但电脑还没到关机的时候。他扶了下桌子站起来,下楼,走向三楼的沁园春会议室。他还有最后一个会议要开,和手下商量最后的预算调整。

“现在非常忙,我们要做绩效考核,还有奖金发放,还有明年的设定,主要是这些项目,”李明告诉本刊。“我周围开发的同事也挺忙的,他们在做版本的迭代,另外,百度计划在年底也要推出一些新产品。”


作为HR的工作人员,他经常面试那些抱着梦想和期待,希望进入百度的年轻人,虽然不会影响面试结果,但他每次都要问对方如何看待加班。“大部分人的回答是愿意加班,但反对不合理的极端加班。”


李明的家距离公司十几公里,他和父母住在一起。李明在百度工作七年,两位老人已经逐渐适应了他的工作节奏,“偶尔叮嘱我不要太累了而已”。


今年32岁的他还没有结婚,生活因此并没有受到加班太大影响。“家里有孩子的,加班会稍微有一点困扰”,李明说那些长期半夜回家的同事,只好让父母来帮忙照看孩子,“我认识的夫妻双方都是百度的员工,几乎都是老人帮着带孩子”。


许新柔也是同样的情况。“从事了这个行业,你一定是没有办法每天五点半下班去陪家人。”她颇有点无奈地说,自己的孩子已经开始上学,除非学校有一些文件需要自己签字,“九十点我就要回家”,其他时候,大部分时间只好把孩子交给父母,“一个人买菜,一个人接送小朋友”。


肖欣目前还没有这些顾虑。二十出头的他还单身,父母也在老家青海。他们也会过问肖欣的生活和工作,但肖欣并不会说经常加班的情况,怕他们担心。


肖欣在上海租了个一居室,自己住。虽然上海滩的生活精彩,娱乐机会也很多,但大都和他无关。这个正处在精力旺盛阶段的年轻人,几乎没有太多的业余生活,朋友们也默契地不会在工作日约他,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时间长了,都要没有朋友了!”


时间过了九点,肖欣早已经彻底放弃早点下班的想法。他的脚下,环球金融中心的北门缓缓关闭,通往地下二层餐饮中心的电梯也停运了。不断有人离开办公室,走进电梯,五点多亮起的灯光,此时已经灭了接近一半。这栋大厦终于进入另一波下班高潮。肖欣期间去了一趟茶水间,想买点零食,结果发现自动售卖机坏了。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他只好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与那些数字、文件搏斗。公司高层也都还在,西装、衬衫、领带还是如早晨一般一丝不苟。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23:00:梦想


封面故事:北上广深“吸血加班楼”探秘
23:00 北京 百度大厦


环球金融中心的大部分楼层,终于陷入了漆黑中。到这个时间,肖欣已经工作了近14个小时,胡子茬开始在下巴上冒了出来,但他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还很清亮,看不出疲态。


2014年,这个年轻人像一头精力永远用不完的野兽一样,冲进这个高压也同样会带来高回报的行业,一心想着,如何能让自己更快成长,变得更强大。


“你既然是在加班,那你其实就是因为有一个目标非常想快速实现它。在实现它的路上就跟个人的性格和这个组织的性格有很强大的关系,大家就是巴不得快,巴不得好。”许新柔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年轻人。在她看来,自己加班,团队一起加班,并不仅仅是为了一个项目,也是为了让生活更好一点,“很多人可能还没有房子,就是想为大家解决一下生活的压力。”


从一个小渔村变成与北上广齐名的城市,深圳本身就经历着一个超快速的发展节奏。许新柔在很多城市生活过,她用“更痛苦”来形容深圳的生活,“因为房价很高,物价也非常高”,但另一方面,“你招了一个人,非常希望他可以快速地成家立业,然后有自己的房子,或者说是不要因为自己看上3000块钱的手办都买不起”,许新柔说,所以,人们才会加班,“加班其实就是因为你有追求,你有想得到的东西,不管什么东西你都得通过一个手段去实现”。


其实在腾讯内部并不强制加班,至少并不鼓励。“我刚到腾讯时,每天下午两点前办公室是要关灯的”,一位腾讯无线部门的员工告诉本刊,就是为了能够创造一个午休环境。


或许在Ted X眼里,关灯不如关机。这位从事敏捷开发的咨询人员,曾经在某个公司的IT部门做过一个实验:6点下班必须关机。实施得很果断,不管你在不在写代码,全部关机。程序员们一开始是拒绝的,需要赶,“于是我们就直接扣笔记本”。结果,他们发现,“这帮原来动不动在公司坐到七点八点的程序员在经历了不加班的阵痛以后,工作效率反而提高了。”


所以,Ted X不觉得所有的加班都是主动进行的,在接受本刊采访时他说道,“我们看到的情况大多是被加班,员工不清楚自己每天怎么做效率最高,每天能做多少事情,但是因为活放在那个地方,又不能不干,很多是莫名其妙加班。”


对很多人来说,加班其实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工作节奏已经形成,“程序员已经习惯于自己八九点钟才离开公司,他习惯这种状态,”李明说,“我个人觉得不见得他白天真忙得不行,可能他白天的节奏是放松的,但是晚上大家都走了,就他们一组人在那里写代码,可能他们自己觉得效率很高,就成了一种习惯。”


李明等人身边,也都有一些适应不了各自城市的生活,或者工作节奏,离开了的人。“百度有一些技术人才不喜欢北京的雾霾,不喜欢北京的竞争环境,离开了北京,我就觉得我不会。”李明说,自己已经很适应现在的生活,偶有闲暇,也会和朋友去看看电影、演出——虽然,期间还是会被领导的工作电话打断。


许新柔身边也有一些朋友回到成都或者陕西去了,开个小画室教小朋友画画,或者做一些木工活。她有一对朋友把深圳的房子租出去,回到成都,三千多块钱租了一个很大的房子,“整天骑自行车,做一些木工,做一些很有创意的小玩意”,许新柔自问自答道:“为什么我还在这里加班?就是钱还没有够,还没到我自己觉得可以不做事的那个程度,那我还得在这里辛苦几年。”


肖欣则从来没想过辞职或着离开的事情。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还有更多的期待、更多的欲求、更多的想法需要实现。他想过自己能有一屋子的乐高玩具,“绝版的没绝版的限量版”都行。他还想过以后要开一家青年旅社,现在则想换成餐厅也不错。因为无休止的工作、加班,他的很多爱好都已经被边缘化了,他希望有一天能够理顺一切,“把自己的各种爱好重新拾起来,口琴啊自行车啊攀岩啊编程啊”,他说,这些爱好,应该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不应该就这么慢慢放弃”。


可是在当下,他最大的爱好或许就是下班的时光了。11点47分,肖欣终于把一天的工作搞定了,他关上手提电脑,穿上外套,下楼,打车回家。另外两座城市里,和他一起加班的陌生人许新柔快十点的时候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半个多小时后,百度大厦里的李明,也打开手机,叫了一辆可以送自己的回家的专车。


胡子拉碴的肖欣用滴滴叫了一辆车——这家公司不久前把自己工作所在的环球金融中心列为上海“吸血加班楼”第七名。他开门闪进车里,开始给司机指路。


原本经过高架桥,很快就能回到住处,但是肖欣不喜欢这条路线,“太无聊”,于是他每次下班都会让司机走不同线路,在弯弯绕绕的单行车道上,穿越这座城市。在所有的线路中,穿越法租界,走老使馆区的单行车道是他的最爱。路上很安静,只剩下路灯的光影,道路两边的小店早已打烊。从车窗远眺,还能看到淮海路一带的高层写字楼透出灯光,他淡淡地嘀咕了一句:“还有比我下班更晚的。”


即便到现在,肖欣依然没有流露出疲惫的神态。他身上散发着很多人年轻时都有过的影子,他们初出茅庐,冲劲十足,满怀梦想,崇拜公司的前辈和自己的上司,希望以后能像他们一样,独当一面,有所成就。肖欣喜欢上海,觉得这是一座对年轻人很友好、很包容的地方,不管人们是什么作息,都可以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的奋斗目标、人生规划,也能够在这座似乎永不停歇的城市里实现。


●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许新柔、李明、肖欣为化名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