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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破烂儿的也有情人--北京拾荒调查人物之二

(2008-02-28 09:10:16)
标签:

杂谈

捡破烂儿的也有情人--北京拾荒调查人物之二

天安门前拾荒人

捡破烂儿的也有情人--北京拾荒调查人物之二

82岁的拾荒人兼上访人

 

 

捡破烂儿的也有情人

    --北京拾荒调查人物之二

    (感谢本文合作者公安干警刘怡华先生)

 

 

讲述人,王玉成,男,51岁,黑龙江讷河人。“我是慕名而来。”见到“破烂王”后我开门见山的说。他给我让过坐后点了支烟,说:“我听别的‘破烂’说有记者要找我,我把他们骂了一顿。咱一个捡破烂的有啥可采访的,再说,我和老张(王玉成的女友)也不是正经夫妻,这帮小子纯粹是泡我……?”说着,他使劲抽了一口烟,说话声调也平和下来了。他接着说:“我来北京10年了,凭一把钩子,一个手电筒捡破烂,就算吃喝不愁。”说着,他从褪了色的夹克衫兜里掏出一本封面上写着“工作手册”的卷了边的小本来,他说这是第31本我仔细一看,果然在封面的下端用兰色的圆珠笔油画的一个圆圈里写着31。我翻了翻小本的内页,是一篇篇密密麻麻的一趟趟阿拉伯数字。当时我心想,这是一本货真价实、表里如一的“工作手册”。无疑,我眼前的“破烂王”是一个能吃苦又细心的人。当我把“工作手册”还给他的时候,我发现他那张布满皱纹表情复杂的脸上浮现一种难以言表的自豪。

老王说,他和原配是一个堡子的同岁娃娃亲,20岁结婚,生有一儿一女。种粮种菜吃喝够用又儿女双全,在农村也算得上个一般幸福家庭。可是,王玉成的老婆因家庭琐事经常和他吵闹,孩子说他们是“3天一小吵,5天一大吵,如果3天没吵架,就是嗓子疼说不出来话。”

1998年春节,在拌嘴吵架中过了20年的王玉成因在汽车上被小偷掏走了100元钱,被妻子撵出家门。就这样,他揣着62块钱,一路上卖零工、讨要和帮人种菜等求得生计。4个半月后,他终于来到北京。他说,有一路上所遭的罪垫底,到北京我还怕啥?我虽然没技术,但有力气,能吃苦。捡破烂!就这样,老王开始踏上“破烂之路”。由刚开始一天卖3、4元钱,到7、8元钱,后来竟一天(夏天,旅游季节)能卖30多元钱!老王说,坏事变好事,我得感谢我老婆,现在我一不吵架、二不生气,自己挣钱自己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2002年7月中旬的一天,刚进三伏,北京的白天36度,像下火一样,晚上7点突然下起了雷阵雨 。已经是半夜11点了,我和三个“破烂”在一座待拆迁的旧楼里喝完了两瓶“二锅头”,又跑到公厕里冲了个淋浴(把一根2米长左右的塑料管的一端接在自来水管上,在另一头再插上一个喷头,打开水门就可以冲澡了)。冲完澡后,我们又躺在铺上“胡侃”(不管真的假的,山南海北、海阔天空,瞎说一气,反正就是消磨时间)。这时,“吉林王”说好像有人在哭!我们都不说话了,仔细一听真的有个女人在哭。说“这楼里的动迁户已经都搬走了,除了我们……,深更半夜的不会出别的什么事吧?”想到这,我和几个人操起手电、铁钩子顺着断断序序的哭声寻去。找来找去,找遍了我们住的二楼也没有,而且哭声也没有了。于是我们又找到三楼,结果在靠西北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小片飘飘忽忽的微弱的亮光,当我们来到亮光附近时,只见一个围着军大衣戴眼镜的中年妇女,痛苦地向我们摇晃着小蜡头。我们警觉地扫了一下四周后,我大胆的上前问她:“你怎麽了?”她放下蜡头说:“我身上…热的很……在发高烧……,我是从四川来的,求你们帮帮忙吧……”。这个女人吃力地说完话后,就歪在了一个草垫上。怎么办?我说:“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我们几个就开始翻兜里的钱,一共凑了365元钱,尔后,就把她搀到一楼,接了一辆出租车送到天桥医院。一阵量体温、验血、验便后,医生说:“急性肠炎。”当晚就打两瓶点滴,又拿了些口服药。接着第二天、第三天我又陪她打了两瓶点滴。本应该再打两瓶巩固巩固,可是我的钱全掏光了不算,她身上的70元钱也只剩了十几元钱,没办法,她的病就只好算好了。

在后来的半个月里,我们和“四川眼镜”(我们现在也这样称呼她)仍然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一天晚上,“四川眼镜”和我们说,明晚6点邀请我们吃饭!第二天晚5点多,我们就都提前收工了,准备赴宴!“四川眼镜”准备的还真全:香肠、酱牛肉、炸鱼、花生米、凉拌菜、辣酱和大葱、黄瓜,两瓶二锅头,四瓶啤酒,还点了四根大红蜡烛,这么多东西摆在洗衣机包装的纸壳板上,真够气派的!喝酒前,她端起酒杯说:“我王翠萍不提感谢你们冒着大雨带我看病的救命之恩,在北京我没有亲人,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求你们答应我认你们做哥哥弟弟……”说着她站起来给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她哭了!大约10天左右,大楼被推倒了,我们这几个在北京认的干亲也就各奔他乡了。10月的一天中午,我和她在友谊医院附近遇着了,她说快把破烂卖了,咱们聊聊,我同意了。卖完东西,我们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了。他说我的心眼好,是个好男人,她说她的丈夫对吃喝嫖赌沾全了,还经常酒后打她,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在西安呆了一年,到北京已经3年多了。听完了她的遭遇后,我站起身想走,她突然说:“大哥,我租了一间小房,想跟你一块住,不知道你……”我一听就蒙了,赶紧说;“不行,不行!我一个捡破烂的……”这时,她说;“我不也是捡破烂的吗,我也不图你别的,就想帮你洗洗涮涮,让你吃个热乎饭……”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说假话,再说我光棍一个人也没啥可骗的,心想试试也没啥!就这样,当晚我就和她住一块了,第二天,我费了挺大劲又找到了在破楼里认识的我的那3个干弟弟,在我们8平米的小家喝了一顿,就算那么回事了。不久王某还买了一个旧电视,晚上一看电视再也不闹心了。咳,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不倒翁尖尖腚”,我老王后半辈子时来运转了。真没想到我们在一块好几年了,不但没红过脸,而且感情越来越好,她是初中文化,书上、报纸上的有意思的消息都给我讲,知道的东西比我多多了。你说这人也怪,自从跟她在一块生活,每当到商场、菜市场买菜,她都让我换上干净衣服,每星期二我们也休息一天(双休日好捡,卖钱多),换上衣服上街转转,邻居们都说看不出来我们是捡破烂的!

    去年夏天,我和三个干弟弟喝酒,高兴,喝高了点,酒后吐真言,想把王翠萍领回黑龙江老家显呗显呗,让他们看看我王某在外边混的行不行!这可是北京啊!我再给他们甩两句京腔,讲一讲天安门、世纪坛,故宫、颐和园……。我这个想法刚一露头,王翠萍就和我一本正经地说:“别忘了我们俩可没有合法手续,如果被你老婆发现了,你我都是重婚罪!”干弟弟们也说:“你和嫂子的情况,只能在北京偷着乐!你们在一起生活,这叫‘相好’,嫂子是你的‘情人’……”嘿,一个捡破烂的还有个情人,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对了,那叫‘太狂了’吧?”

   最后,老王半真半假的说:“千万别写真名实姓,否则这么好的‘情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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