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好开玩笑的“大炮”W,是我大学时的好友。刚入学时,他是老团员,我是白丁。不久他成了我入团介绍人,经常找我谈话,让我放下“家庭成分包袱”。在他和老师还有其他同学帮助下,我得以突飞猛进。
学校每周末都有舞会。对于跳舞,人们对农村来的同学总结为:第一年旁边站,第二年试试看,第三年跳起来溜溜转。也有许多人从不进舞厅,他就是。那一年参加国庆节联欢,要求每个人都要学会跳交际舞。他坚决不学,说是政治任务,他也不学。
他好与人争论,嗓门很大,轻易不放弃自己的观点,“大炮”的诨号由此而得。
他父亲是高干,但他生活很简朴。他是学校排球队队员,每逢参加比赛,都要借我的那条短裤穿着上场。
那是怎样的短裤?我入学时,匆忙中未带齐过冬衣服,后来母亲托老乡给我捎来做棉裤的材料——裤里是一条补过的旧单裤,裤胎是弹过的旧棉花,裤面是染蓝的白洋布。到成衣铺加工时,师傅不但不嫌弃,而且替我安排,说那裤面尺寸有富余,可以再裁出一条短裤来。于是我就有了那条短裤。它也成了W的所爱。
毕业分配后,同学各奔东西。我和W、L逐个送他们上了火车。我离校时,W帮我捆扎行李,L替我买火车票.
W平时大大咧咧。有一年我们去他家,他的两个女儿向我们诉苦,说妈妈出国一年,爸爸几乎天天让她们吃挂面,统计起来吃了有一百多斤!
W退休前在一家出版社当总编,现在害糖尿病,但仍然爱开玩笑。
我喜欢他,因为他是让人容易读懂的人,包括他的优点和缺点。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