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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十佳叙事点评】在道路的起点上

(2011-02-13 16:25:29)
标签:

教育

分类: 新教育实验网络师范学院

在道路的起点上

——读雪依然网师2010年生命叙事

干国祥

 

雪依然年度叙事: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aeff5b0100omxp.html

 

  作为年度叙事,不少学员的记录是太过琐碎了--叙事总是一种反思性的重写,从年初的生命谋划,到一年不断地修改,再到“年度叙事”的时候,重新创造出一条线索,把岁月连缀成一个有头有尾、完整无缺,甚至不肥不瘦、不多不少的清晰叙事。

  清晰得有如四季或者十二月份,那么井然。

  清晰得有如章回小说,章章节节,该长则长,该短则短。

  我曾在上《少年王冕》时说过,中国古典叙事,在这方面成就显著,虽然它们在表达作者自身的内心情绪和思想深度上,少了一些力量(相比于现代小说)。

  

  如果把整个生命叙事视为一个故事的话,整个“雪依然”的“新教育生命叙事”,或者就应该是“犟龟”那样的表述和长度--没有陶陶出生以及父母、家乡的描述,没有少年时的脾性刻画;故事从接到邀请开始,直到遭遇庆典为止。

  那么雪依然的2010年,在这样的一个故事中,占据何种地位呢?

  其实这个故事如果可以修改名字,可以删除琐碎并服务于结果,它完全可以这样讲述:

  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天空阳光灿烂。乌龟陶陶正坐在她那舒适的小洞前,从从容容的吃着车前草的叶子。她的头顶上是一棵古老的橄榄树。母鸽苏莱卡正坐在树上,梳理着自己闪闪发光的羽毛。这时,雄鸽萨罗莫飞了过来,频频弯腰向母鸽致意,嘴里不停地叫道:“啊,苏莱卡,我的宝贝,你听说了吗?万兽之王--狮王二十八世要举行婚礼啦!他邀请我们前去参加庆典;我亲爱的!”

  “我亲爱的丈夫,”苏莱卡娇滴滴地说道,“我们真的被邀请了吗?”

  “别担心,我的心肝,”萨罗莫回答说,他又鞠了几个躬,“所有动物--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被邀请了,其中当然也包括我们。结婚庆典一定会是最风光的。可是,我们得赶快,因为狮子洞路途遥远,而庆典不久就要开始啦。”

  苏莱卡点了点头,马上和萨罗莫一道动身飞走了。

  乌龟陶陶在一旁听见了他们的谈话,陷人了深思,连早餐都忘了吃完。

  陶陶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所有动物--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被邀请了,当然也会包括我。为什么我不该去参加这有史以来最热闹的婚礼呢?”

  想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陶陶终于拿定主意,第二天一大早便上路了。她一步一步向前爬去,虽然很慢,却一直没有停下。

  当她爬了几乎整整一天后,路过一片荆棘丛。蜘蛛发发在丛中织了一张巨大的网。

  “嘿,陶陶。”蜘蛛发发喊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急急忙忙去哪儿呀?”“晚上好,发发。”陶陶回答说,她正好可以停下来歇上口气,“你知道,狮王二十八世邀请所有的动物参加他的婚礼。我现在正往那儿赶呐。”

  发发听完,用两只前腿抱着头,咯咯大笑,那巨大的蜘蛛网被她的笑声震得剧烈地颤动起来。

  “噢,陶陶!”她终于忍住笑说,“你可是慢得出奇呀,怎么可能赶得上呢?”

  “一步一步坚持往前走呗。”

  “可你想过没有,婚礼两周后就开始了呀?”发发大声说。

  陶陶满怀信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腿--它们虽然短小,但很结实。她对发发说:“我会准时赶到那里的。”“陶陶!”发发充满同情地劝说道,“陶陶,连我都觉得路途太远了。可我的腿不但比你的灵巧,而且还多一倍呢。你还是清醒点儿吧!算啦,赶紧回家吧!”

  “很遗憾,我不能这样,”陶陶友好地回答说,“我的决定是不可改变的。”

  “不听他人言,吃亏在眼前!”说完,发发开始继续织自己的网,看得出她有些不高兴。

  “没错,”陶陶回答说,“那么,再见,发发。”

  乌龟又吭哧吭哧地开始赶路了。蜘蛛发发幸灾乐祸地嘲笑道:“那你可千万别跑太快了,要不你会到得太早的!”

  但是,陶陶仍然坚定地继续往前赶路,越过种种障碍,穿过树林和沙地,日夜不停地赶路。

  有一天,当她经过一个池塘时!想停下来喝点儿水。在一片长春藤上,蜗牛师师正瞪着双眼打量着她。

  “你好!”陶陶客气地跟蜗牛打招呼。

  过了好一会儿,蜗牛才明白过来。“我的天!”蜗牛慢慢悠悠地说,“你居然能爬这么快!看着都让人眼晕。

  “我赶去参加狮王二十八世的婚礼呢。”陶陶解释说。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蜗牛师师才把自己那迷迷糊糊的思绪理清楚,她慢腾腾地说:“太糟了!你完全走反了方向。”说着,她用自己的触角到处乱指一气:“应该朝那边……那里……我是说……从那里过来!不是从这边!……这里……”她不可救药地陷人一团混乱中,怎么也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

  “没关系,”陶陶说,“至少我现在知道了。请告诉我,到底该朝哪边走?”

  蜗牛完全被自己搞糊涂了,她只好缩回自己的屋子,过了半个小时才爬了出来。

  陶陶一直耐心地在一旁等着,直到师师开口。

  “我的天!”蜗牛师师难过地叹了一口气,“真不幸!你应该朝南走,而不是朝北走。你应该朝完全相反的方向走。”

  “非常感谢你给我指路!”说完,陶陶慢慢掉转方向。

  “可是,后天就该举行婚礼了呀!”蜗牛几乎带着哭腔说。

  “我会准时赶到的。”陶陶说。

  “不可能!”蜗牛又叹了一口气,并十分担心地看着陶陶,“绝不可能!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走对了道,也许还有点儿戏。可这会儿是绝对没有指望了。这都是白费劲。真够惨的!”

  “如果你想和我一道去,就坐到我壳上来吧!”陶陶向蜗牛建议道。

  蜗牛师师难过地垂下她的眼睛。

  “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去已经晚了,太晚了。我们绝对赶不上的。”

  “会的,只要一步一步坚持走,一定会到的。”陶陶说。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蜗牛哭哭啼啼地说,“请留下来安慰我吧!”

  “可惜不行,”陶陶友好地说,“我的决定是不可改变的!”说着,她又重新朝另一个方向爬去。

  蜗牛师师泪眼汪汪,她久久地望着陶陶离去的身影,继续用她的触角示意,恳求乌龟留下。

  就这样,陶陶朝另一个方向又走了许多天。越过种种障碍,穿过树林和沙地,田夜不停地赶路。

  ……

  前面会有什么?

  犟龟陶陶能够赶上狮王二十八世的婚礼吗?

  一切悬而未决。

  没有理由保证前面不会出现陶陶根本无法克服的深渊、沙漠、高山;没有理由保证陶陶不会遭遇疾病、心病、新的诱惑如更为诱人的爱情苹果;没有理由保证狮王的婚礼一定会推迟举行……

  如果非得知道利率才进行这场旅行的话,犟龟就不配叫犟龟,而只能叫扮演犟龟角色的投机者。唐僧就不配叫唐僧,而只能叫投了重大保险的印度观光者。

  除非前面确实是在聪明人,甚至有经验者看来、算来都只是成败未清、生死未卜,而陶陶自身无论知道或者不知道这种结果,却都愿意为之走到尽头,这才是《犟龟》的故事。

  在《犟龟》的故事的结尾处,一定会有盛大的庆典,但未必是狮王的婚礼,倒极可能是犟龟立地成佛的顿悟。但这个悟,永远不只是今天的信心与梦想,它将带来整个生命根本性的超越。

  

  对雪依然的故事,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像对《犟龟》的前半个故事,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在某种意义上,我也已经是(和将继续是)打击陶陶们、雪依然们的聪明人之一,因为相形之下,我们这些聪明人或有敏捷的四肢,或有天生的翅膀,或偶然乘上了一辆老司机驾驶着的新跑车……对我而言,我是宣布狮王将要举行盛大婚礼的报信者,我是号召大家前往庆贺的欢喜使者,但是,我又是多么地不希望邀请到一个可能不能按时抵达终点的陶陶啊,我是多么希望邀请到的,是凤凰,是猎豹,是老鹰,是兔子,是羚羊……但可惜,罕有自以为聪明的人在这个时代里愿意做一个西天取经人的……作为传讯者,我或者会想,就在四川这片土地上,如果是我所认识的优秀者譬如蓝祭虹、弥晓蓉这些人物前来参加这场狮王的婚宴,那么将是多么地盛大和光荣啊……再其次,也应该是当年的王开东等人,像未被发现的紫水晶,只要轻轻一点,注定将光芒四射……这也是多么合宜的教育宣传上的经济学啊!

  其实我清楚,像雪依然这样的“刚刚觉醒者”走上新教育,甚至会注定要走一段曲折的道路,注定会遭遇一些大大小小的失败挫折,最大的一种可能是,他们将在现实的巨大压力,以及内心的无望之下,最终放弃幻想,放弃新教育的梦想--因为“新教育”三字本身并不能保证什么,如果不能真正领会或者引进卓越的课程,它和“素质教育”四个字一样,除了仅仅只少了一个字,它们都仅仅是美好的教育理想。理想本身没有什么错,但是不少人是在理想中饿死的。

  

  于是在故事讲述过程的相当长的篇幅里,除了琐琐碎碎的感动细节(这是讲述者用以温暖和感动自己以让自己继续叙述下去的),除了那能够让人震惊的苦劳(而还不是功劳),我们将不能读到故事明亮的转折处和辉煌的结尾处。

  就像《犟龟》的故事那样:

  后来,她遇到了壁虎茨茨、乌鸦阿嚏……或者名叫铁皮鼓的网师主持人,名叫杨超的研究中心山寨大王……但是他们都说,你注定已经迟到,你早就已经赶不上这场叫新教育的盛大的庆典了!

  

  在新教育生命叙事的最后,那伟大庆典的主体一定不是狮王和他的婚礼(当然狮王作为自己故事的叙述者,自然有以他为主体的故事,譬如他也许就叫辛巴),而是每一个生命主体都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那时,新教育的庆典将不是 朱永新老师一个人的庆典,不是新教育研究中心这群人的庆典,而是每一个走到自己生命辉煌处的新教育人,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庆典。

  而庆典的方式,也可能是政治的、经济的、公益声誉的、学术地位的、道德影响力的、教育实践声望的……

  常丽华的庆典,不会掩盖和剥夺任何另外一间完美教室里的庆典的温馨、振奋、恒久。

  杨娟的成长,不会掩盖和剥夺任何另外一个新教育思想者、行动者的生命的拔节。

  而雪依然除非在这条名为新教育的道路上,遭遇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隆重的庆典--可能由不止一次的小小的庆典而构成旅途中的小站,最后直到那旅程的尽处。

  因此,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头而已。

  只是开头的故事严格来说还不是故事,除非它还将有转折、高潮和结局。

  但任何完美的结局都需要有一个开端,也许是轰轰烈烈的那种,如《飞翔的鸟儿拒绝忧伤》,也许是看似平淡无奇的那种,如《夏洛的网》,也许是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如《犟龟》……

  所以我说,故事开始了,像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伟大文本的那类叙述:一只丑小鸭……一个灰姑娘……一粒小种子……一只傻乌龟……一片树叶子……

  故事还在开端的地方。

  开端,总是伟大的--如果它能够拥有一个伟大的结尾,那么无论怎样的开端都是伟大的开端。

  于是,我准备着继续听,故事还将有怎样的发展……

  我知道,这需要耐心,我们中的大多数将没有耐心活到故事讲完,伟大的庆典,最后可能只属于未来的那些听故事的人--他们或许可能会在我们过世很久很久之后,翻阅这个故事的开端,说:啊,多么伟大的故事啊,一切在开端处早就已经注定!

  就像今天,我们翻阅一个叫《犟龟》或者《西游记》的故事,在读到故事的结尾后重读开头,并由衷地这样感慨。

  但对一个叫雪依然的人讲述的,作为开端的故事,我们又能够怎样感慨呢?

  只有一个人能够,那就是讲述者自己清楚,他可以决定这将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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