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吹好手》:守 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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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书评之八《波兰吹好手》
守
一开始我有些后悔翻开了这本书,它实在不太对我的胃口。前面六页的引子充满了浓烈的民族悲壮感,野蛮的鞑靼人(蒙古人)肆无忌惮地践踏美丽的克拉科夫城(现波兰省会城市),烧杀抢夺,肆无忌惮。一位年轻的吹好手,为了信守誓约,为了维护他对信仰、对祖国的爱,他放弃逃走,坚守着教堂塔顶的吹号任务。他对自己说:“承诺和生命一样重要。”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誓约呢?“吾谨以波兰子民、波兰皇仆之尊荣为名,誓死效忠,在刻有圣母玛利亚圣名的教堂高塔,每隔一个小时,吹奏《海那圣歌》,以为纪念。”听上去挺神圣的,可是我差点放弃读下去的打算。不过虽然中世纪的民族味浓点,宗教味浓点,但那眼花缭乱的场景描写还是有点看电影的味道。
《波兰吹好手》的作者Eric Phibrook Kelly是个地道的美国人,1925年到波兰克拉科夫大学担任了一年的讲师。就这短短一年,奠定了他对波兰的认识和理解,随之创作了这本《波兰吹好手》,在1929年获得了纽伯瑞金牌奖。
我想这个作者是个善于感受、善于描写的人,走在克拉科夫的街道上,他总能联想到中世纪街道的热闹、嘈杂、华丽和鲜艳,注视着圣母玛利亚教堂的高塔,仿佛能听见十三世纪那名年轻吹好手的低沉的宣誓,所以他找到了这样的故事,在历史的回眸中他纵身一跳,落到了中世纪的人群中,遇到了一名叫约瑟的男孩。
约瑟今年十五岁,圆圆的脸,深色的头发和眼珠,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外衣和棕色的软皮靴。他跟着父母来到克拉科夫城,想投靠这里的亲戚。可不幸的是,亲戚被暴民杀害,他们无处安顿,还一直被坏人追杀。小约瑟此刻顾不上父母的烦恼,他完全被克拉科夫城的雄伟吸引。正当他随处走走时,无意中遇到一位名叫爱儿兹碧嘉的女孩,并把她从恶犬中救出。这是他在克拉科夫的第一个朋友。爱儿兹碧嘉和叔叔帮着约瑟一家找到了住处——就在他们的楼下,并在好人杨·甘地的帮助下,约瑟的父亲找到了教堂吹好手的工作。约瑟常常去父亲那帮忙,很快也学会了吹好手的曲子,他开玩笑地跟爱儿兹碧嘉说:“如果我把整首吹完,而且不在休止符的地方停止,你得赶快跑去找杨甘地,叫他警告看守人,因为我可能发生意外了。”爱儿兹碧嘉不明白,约瑟解释说,他会像鞑靼人进攻克拉科夫时那个年轻的吹好手一样,如果某个晚上,鞑靼人或者十字军要攻打克拉科夫,他只要发现敌情,就马上发出信号。他的信号就是吹《海那圣歌》,但不在休止符的地方停下来,他会继续吹三个音符。爱儿兹碧嘉欣然同意了,虽然这不像什么约定,不需要铭记于心,但这是他们约好的。
尽管约瑟一家藏的很隐蔽,但还是被坏人发现了,他们企图抢走约瑟家世代看护的宝物——藏有邪恶力量的几百年不断挑起流血和纷争的塔尔努夫水晶球。坏人溜进了教堂,抓住了约瑟父子俩。正当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约瑟想起了他与爱儿兹碧嘉开的玩笑,他确信她不会忘记。她真的没有忘记,她坐在小屋里,正随着约瑟的曲调哼着。突然她听见,约瑟并没有在休止符那里停下,反而多吹了三个音符。他三次都是这样吹的!爱儿兹碧嘉明白了,这是约瑟给她的信号,她必须行动起来……原来这个水晶球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侵略叛变的阴谋。就这样,一个玩笑似的约定,孩子之间的承诺,解救了危难中的人们,并化解了一场民族危机。
生活中常常看到一些人嬉皮笑脸、口是心非作出很多承诺,应了很多事情。我深刻地记得刚开始工作时某人说:“什么事情先答应再说,人家听得也挺高兴的,回头说不定对方也忘记了。”我有些吃惊,这多少是一件让人脸红的事情,怎么说起来还挺有道理呢?承诺这东西越来越没有分量,到处都是虚情假意、脱口而出约定,真真假假这个世界还怎么分辨呢?
“承诺和生命一样重要。”也许在某个特殊的时刻,麻木的我们才会心领神会。
2008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