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尔敦即是海亮

    有关纳兰性德子嗣问题，徐乾学、韩菼、姜宸英等人为性德所撰写的墓铭碑文均有记载，但说法不一，令人迷茫。倒是王鸿绪所撰《大学士明公墓志铭》最为明晰，称明珠有孙五人，“长福哥，早卒；次富尔敦，康熙三十九年进士；次福森，皆性德出；次永寿，次永福，皆揆方出。”福哥、富尔敦、福森各自母亲是谁？按照排行即可推断。

纳兰性德有妻妾四人：颜氏、卢氏、官氏、沈宛。其中颜氏有子，赵殿最撰《富公神道碑文》有明确的记载，即富格（又称福哥）；卢氏有子，叶舒崇撰《腊纳室卢氏墓志铭》有明确的记载，即海亮；沈宛有子，徐师鲁等辑《众香词》附沈宛小传中亦有明确的记载。惟官氏是否有子不见有文献记载。富格生于康熙十四年（1675）、海亮生于康熙生于十六年（1677），沈宛于性德成婚在康熙二十三年十月之后，“甫一年有子”，当生于康熙二十四年（1685），而性德卒于康熙二十四年五月，此子应是遗腹子。原北京文物工作队的赵迅先生谈徐乾学所撰《纳兰君墓志铭》原碑上确有“遗腹子”的记载。按照《明公墓志铭》中“福哥、富尔敦、福森”三人的排序，对应他们的出身先后，可以确认福尔敦就是卢氏所生的海亮，福森就是沈宛所生的遗腹子。

     刘德鸿先生著《清初学人第一•纳兰性德研究》，认为海亮幼年夭殇，未叙齿排行，缺少实证依据。纳兰性德对卢氏感情最深，卢氏去世后，性德即有悼亡之吟。倘若海亮夭殇，无疑是雪上加霜，纳兰性德一定会在他诗词中有所流露，然而在字里行间，找不到一丝一毫有关海亮幼年夭殇的痕迹。

    据赵殿最《富公神道碑文》载：富尔敦于康熙三十九年（1700）二月中式进士，也就在这一年春正月，纳兰性德长子富格不幸病逝，“踞其生年而二十有六”。海亮小富格两岁，当是二十四岁，与富尔敦中进士的年龄相符，则进一步证明富尔敦即是海亮。

海亮是初名，富尔敦是学名。

   《富公神道碑文》中称富格少年时“友爱二幼弟，式好无间，庭闱之内怡怡愉愉，未尝不晨夕砥砺，用能相与有成。”三人读书积书岩中，惟富尔敦取得功名，富格或因病魔缠身，未能进入仕途。富尔敦获捷之时，福格虽已去世，但是生前还是知道富尔敦参加的康熙三十八年（1699）顺天科考的一些情况。在这场科考结束后，有落第士子为文揭于市，称主考官李蟠、姜宸英以贿赂公行，“不阅文而专阅价，满汉之巨室欢腾，变多读而务多藏，南北之孤寒气尽”，使得“中堂四五家，尽列前茅，部院数十人，悉居高第”。康熙皇帝得知后极为气愤，令刑部将主试二人逮捕入狱，并亲自对参试的举子进行复试。疑富尔敦因姜宸英与其生父的关系亦受到中伤。故富格在病危期见，一直担心和牵挂着富尔敦的下一场的会试。然而在病魔摧残下，未闻捷音，溘然长逝。所以，在他去世以后，赵殿最为其撰《墓志铭》，特地提及富尔敦中式进士的消息，以告慰墓主。

 

《八旗通志》选举志附表中所载富尔敦中式举人情况 

《八旗通志》选举志附表中所载富尔敦中式进士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