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我记录生活变迁生活记录生活 |
分类: 朝花夕拾 |
文/风度
前几天回到老家,以前这时候应该是村庄里最忙碌的时候,车来车去,热火朝天。水稻眼看着就要变成白花花的大米了,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兴奋、忙碌的样子。但这次回去,却没有了以往景象,乡邻们仍象农闲时那样,三三两两的在家门口唠闲嗑。一问,原来是水稻都已经从地里收割过了。
种过地的人都应该知道,水稻是农活里最烦琐的劳动。先要割翻,然后再捆成一束束的,最后再拉到麦场上去打成粒。没有十几天功夫,根本清闲不下来。
没想到现在效率这么高。我自语。父亲说,你不能拿老眼光来看了。现在收割稻子也机械化了,小坦克(村人称呼收割机的说法)开进来,一个小时就能收八亩地。
我上田地里转了转,田地里果然干净。绿油油的麦苗露出了头,显得清刷刷的。走到印象里的一处打麦场上,却久久找不到痕迹,因为闲置,早就被乡邻利用,栽种上了棉花。
以往这里应该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了,老人、小孩,各家能扯得上的亲戚,全都集合了起来。每家按地数的多少在打麦场分有一块收拾粮食的地方。夏天,打麦场上四角支起几个大缸,蓄满了水,贴着防火的标语。麦子一车车拉进来,那时候机动车还是很奢侈的事情,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吆喝骡驹左拐右拐的声音。很是热闹。我那时侯年龄小,大人给我分配的工作就是把打出的麦粒端到另一处倒掉,再换另一个盆子接上。有时候轮到我们家已经是晚上了,中间的空闲,我就躺在麦垛上,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出神。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家人不忍心喊醒我,我就忽悠悠地在机器的哄响中睡了大半宿。
到后来有了收麦子的收割机,打麦场的作用就淡化了,只是作为一个把收割好的粮食晾晒的地方。一直到秋季,象现在,稻子熟了以后才又开始忙碌起来。
如今,却是真正的空闲了。
我虽然再也找不到孩提时那种浓厚的乡情,但看着父辈们终于也从尘土飞扬的打麦场上解脱出来,衣服里面也套着洁白的衬衫,优雅地用手指弹着香烟上的烟灰,在街头讨论着西方国家与阿拉伯国家的仇恨时,我想,他们决不会再想回到过去的,决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