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摆渡船”到“跨海大桥”

——田埂说事（393）似梦非幻30年——目睹船老大当场扣在了船底

前不久，我们一群人一时兴起，特意去看嘉兴到宁波、横跨杭州湾的跨海大桥，不由得想到，如此跨度的大桥也能够建造，这在30年前，完全是个梦想。

我的家乡是河道密布、港湾交叉的水乡泽国，按理说，水多桥也自然多，但是，许多地方并没有因为河道多而桥多，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技术力量的经济实力问题。

曾经有一次，我在乌镇九里亭渡口，就目睹了一条摆渡船“翻身”的事——

                        船老大当场被扣在了船底

在乌镇的北侧，有一条驰名国内外的京杭大运河，但是，这条运河乌镇到嘉兴的30多公里之间，竟然没有一座桥，把乌镇与江苏、乌镇与嘉兴郊区一分为二。为了两地的交流，让当地农民能够进入镇区，在离镇区9里路的地方，当地老百姓建了一个摆渡口，为了让候渡人能够遮风档雨，特意在这里建了一个用茅草盖的小亭子，因此，当地人就把此处称为九里亭。

记得我姐姐就下乡在九里亭农村，我每次去看她，总要乘轮船到九里亭上岸再走进去。有一次夏天的一个台风季节，我从姐姐下乡的地方回家，就在这渡口边的岸上等候轮船，此时，台风是一阵急过一阵，我正在担心有没有轮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木质摆渡船在波浪颠簸前进，当船行到河中心时，只见一阵狂风从横档里袭来，那条船猛地在河中心乱打着转，正在此时，一条木质的大船，借着水流被大风吹得急速驶来，我分明看到船上的人手忙脚乱，也没有把舵扳转过来，就这样，把摆渡船活生生地撞了个底朝天。幸亏船老大水性不错，才抓住木橹拼命地游到了岸边。

自从这次事故后，我听说遇到风大雨大和夜里，船老大是不愿意上船摆渡了，但是，这就苦了老百姓，如果要到对岸，必须绕道30公里左右才能够抵达对岸。

然而到了前几年，这个沿袭了几百年的摆渡口，随着前几年这里修建了一座本地区跨度最长的桥以后，终于结束了摆渡这门营生。

记得乌镇西栅临京杭运河边，过去还有一个环河村，与江苏和湖州交界，可以说是四面临河，所有的物资买卖和进出，全部靠水运，就连出殡，也先要上船再往外运。

特别是北栅横跨京杭大运河上的太师桥，是通往江苏的唯一通道，曾经因为桥梁跨塌，两地人民的交往一度中断，即使有来往，只能是用船只。

1992年，乌镇与江苏共同造了一座钢梁军用桥，才重新筑通了两地的往来，而如今，该桥又变成了水泥桥，两地也通上了公交车，翻开了两省人民交往的新篇章。

30年来，在我的记忆里，譬如附近因渡口而命名的小地方名有：茅家渡、三摆渡、四摆渡、蔡家渡等，均通上了桥梁，虽然这些老百姓叫顺口的称谓还在，但它已经只是留在人们心中的一份回忆。

如今，每天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立交桥、高架桥，还有一直以摆渡为主要交通形式的长江、黄河、以及黄浦江、钱塘江、杭州湾等，都建设了许多大桥来贯通，这正是显示了30年的巨大变化。

看来，摆渡——这门营生，可能在国内确实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