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转载]最新小说集《幻想症》（自序）
(2019-03-03 00: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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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都不是幻想症病人
——小说集《幻想症》自序
秦岭
落下这个题目的时候，原以为会吓自己一跳，结果没跳起来。此刻的窗外，行人如蚂蚁般匆匆，我不知道他们都在幻想什么。幻想容易出洋相。
幻想当然不全是坏事，它一定是兜满了期待、热情与希望的，假如兜它的是竹篮，躲不了一场空；兜它的是钵盂，必然固若金汤；幻想症也未必就不好治，完全取决于拿什么来疗伤，至于这个什么到底是什么，诘问到这里该打住了。小说，不是用来提供答案的。有人说小说就是小声说话，而我，只想把发现的秘密悄悄告诉你。比如，东家的长和西家的短。我的天！那个长，那个短啊！啧啧。在这流行段子的时代，说长道短，容易让人想到下半身的物件。你爱咋想就想吧，世界有时本来像下半身，只是委屈下半身了，它那么客观有用，真是没错的。
2017年3月26日于天津观海庐
原文地址：最新小说集《幻想症》（自序）作者：秦岭
（《幻想症》封面、封底图片选自京东、当当网）
京东网：https://item.jd.com/33142039861.html
当当网：http://product.dangdang.com/25341339.html
小说集《幻想症》其实借用了我一个短篇小说的名字，它未必能够代表我所有小说的样貌，可我突然发现，我的某些小说里，那种幻想症的病理气息，像癌细胞一样在许多主人公身上或多或少寄生并弥散。梦想梦过了头就是幻想，幻想幻过了头便只剩幻觉了。幻想和幻想症肯定不是一码事儿，可它真的就差一个字。如果你承认我们共同生活在历史与时代的纵横与交错里，承认你是命运的十字路口尚且在彷徨、纠结、渴望、无奈中的一员，那么你如果仍然认为与幻想不搭界，其实已经算是幻想症病毒携带者了。啥叫幻想症？幻灭的幻，理想的想，重症的症。你自个儿把脉吧，拿右手把脉左手，或者，左手把脉右手。血管在那儿，无须教你，很简单的事儿。
编选这个小说集，思绪竟有点儿趔趄。曾试图把近年发表的中短篇小说来一次提炼式小结，却不知何处为始，何处为终，显然是幻想在作祟。这个必须得认下。时至今日，我试图用对视的方式读懂世界，明知一厢情愿，却执拗得像一头犟牛。世界是没有眼睛的，它像瞎子一样盲目存在，它在威逼着你走向幻想的不归路，却要和你做思想的掩耳盗铃。这玩意儿嘛，两个蹄子的人会，可四个蹄子的牛会吗？咱不能怪进化论，一定是人类文明的标签在某个时间段上，受潮了，皲裂了。于是，当我在《人民文学》、《当代》、《中国作家》、《钟山》、《芙蓉》、《红岩》、《上海文学》诸刊遴选这些中短篇小说的时候，再次重温了笔下曾经的男人、女人，包括走失的马和死去的狐狸，也包括计划生育手术台上那双只属于小媳妇的眼睛。你猜我是啥反应：哑然失笑。像完成了一次无奈的反刍。这些小说大都入选过全国年度最佳小说选本，有的登上过中国小说排行榜，有的获过这个奖那个奖，可我就是没想到，当出版方催促我给小说集取个名字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幻想症》，这是我发表在《解放军文艺》上的一个短篇。喜欢我的读者知道了，这是一个因为害怕历史而装哑的中国女人，担心说梦话而割掉舌头的故事。你别担心这样的故事是否惊悚或不实。人就是这样，挨枪子儿死人似乎可以常态，割半截舌头反而费解了。我不能说这是你历史观的局限，我只能说你已经得幻想症了，而且患得下落不明。当你被五花大绑到生命的绝境，一条命和一个器官，你想选择哪个？壁虎、苍蝇、蜈蚣都会的事儿，你不可能不会，除非你连起码的条件反射都没有，除非你是个植物人。植物人是不会幻想的，世界有他，他没有世界。一如我非常清醒植物人里没有我的读者，但我眼里是有植物人的，当阳光毫无疑问地洒在他身上，我无法质疑他的微笑。
话是有些毒了。我当然不希望大家都得幻想症，这不是闹着玩的。懂我的读者都知道，我是个善良的男人。
算是自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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