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魏晋风度,文采灼灼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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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人文传奇 |
魏晋南北朝是一个战乱频仍的时期,同时也是一个文人集体活跃的时期,在近400年的光阴里,中国文化发生了世所罕见的大变迁。
在三国、两晋、南北朝的近400年间,中国一直处于分裂割据状态,人文状态瞬息巨变,体现在文化艺术上,便是一场举世大变迁。因此,我将这3个阶段归置一处,试图于其大变迁中梳理出较为清晰的人文痕迹。
三国魏晋期间,鼎立之势一直存在,地方势力由此蜂起。复杂的社会政治环境,使有识之士怀着矛盾心态,极力寻求人生价值,从而唤起自我人格的觉醒。在士大夫阶层,出现了许多著名诗人、书法大师、一代画杰。仅是魏晋六朝的名画家便有120多位,堪称中国文人画的先驱。
在这些先驱者的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到,当时,处于风头浪尖上的中上层男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这一时期的男性普遍关注自身魅力(我想,大概是为提升个人影响力),在面容修饰方面,尤其注重胡须的修饰,甚至将其上升到庄严的地步,以致那一时期的男子化妆匣子被称为“严具”。
出入于中上层社会的女子则喜华服艳饰,发式还是沿袭汉时风月,依然是高髻垂发式,即将长发梳至头顶,挽成高髻,上插步摇钗饰,髻后垂留,这种形象,在东晋画家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中有真切的描绘。
这一时期,女子的冠戴已呈多样化发展,女子还流行头戴冠帽,此小冠为汉代巾帻演变而来,南北通行,贵贱兼用。小冠罩以笼巾即成“笼冠”,因笼罩是以黑漆细纱制成,又称“漆纱笼冠”,为两晋南北朝时特有的形制。
但无论是高髻如云,还是青丝纳帽,身段窈窕、娇柔矜持、温良俊美是总体的风尚,这或许与动荡局势下女子需要依附有关。
光阴过渡到南北朝以后,佛教、道教并行于世,以老庄学说为基础的魏晋玄学深得文人士族尊崇。对人生持超脱态度的竹林七贤陡然闻名于世,他们不拘理法、衣冠不整、行为不羁的行为一跃而刮起了一股时髦风。宽松广博的穿戴顿时流行于南北朝的大街小巷,上至王公名士,下至黎民百姓,均尚宽博之风。至今,从南京西善桥南朝大墓出土的“竹林七贤”砖画上,依然可见其“一袖之大,足断为两,一裙之长,可分为二”之风致。
不过,我认为南北朝时期最大的服制改革并非宽博之尚,而是胡服的引进。
据我所知,在中国汉族形成史上,曾经历过3次民族大融合,第一次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第二次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第三次是在宋辽金元时期。在第二时期,天灾战祸迫使西北边疆的匈奴、鲜卑等民族向内地迁徙,与中原汉族交错杂居。各个民族的生产、生活方式相互影响,文化艺术互相渗透,并逐渐融合,这在人们的衣冠形象上也有突出的表现。
西北民族爱慕中原汉人广衣博带的风采,也穿起了汉装。而塞外风格的胡服中窄袖紧身、圆领开衩的形制,也被吸收到中原传统的服制中来,其中,最流行的是胡服中的袴褶之制。
袴褶,早在战国时期就为赵武灵王所提倡,因这种服制便于骑射,汉魏时主要用于军戎。南北朝时,还被民间广泛袭用,成为常服的一种。军中袴褶,多用动物皮革所制,民间则多用布缣棉麻制作。袴褶,较汉服紧窄,上衣长与膝齐,穿着者均在裤管与膝盖之处以丝带系紧,以便于行动。由于袴褶多采用皮带束腰,因此富贵者常在皮带上镂饰金银以显示华贵气象。
身披风衣头戴突骑(毛皮)帽的装束,也是来自西北民族的一种服饰,因具有塞北骑士的翩翩风度而俘获当朝的爱美之士和官吏。从南北朝一直到隋唐五代,这种装束,竟然一直没有离开过上流社会。这种装束的确很洒脱,电影中佐罗的行头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佐罗嗜黑色,而南北朝时喜红色。
由于南北朝时战争不断,武士的甲胄得到很大发展。蜀汉时诸葛亮造铠甲,甲片经5次迭锻而成,非常有名,直到六朝时古人仍把精坚的铠甲传为诸葛亮所造。实际上,据我考证,曹魏时的铠甲制作技术也并不逊色于诸葛亮。
当时,有马铠、环锁铠、两当铠、黑光铠、明光铠等名目。两当铠与明光铠之形制更为先进。前者是军中主要装备,与当时的两裆衫接近,也因此得名。明光铠于北朝末年取代两当铠,因其胸背装有圆形护镜,在阳光下可反射耀眼的明光,以扰乱敌方的视线,所以更为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