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盖，人文浸润的天边草原

王散木

牧人是天边草原乌拉盖的守护者，而乌拉盖是牧人的聚宝盆；人与自然相依相存的关系，在蓝天白云下营造着浪漫的诗意气息。如今，时代变了，牧人们选择了拥抱变化，并在变化中延续传统。

塞北之秋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来的更早一些。尽管碧空如洗、艳阳高照，但满目绿茵的乌拉盖草原上的习习凉风，早已透着丝丝寒意。

这里见证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策马扬鞭的辉煌历史；这里铺陈出世所罕有的原生态自然奇观；豪爽大气的草原儿女在这里续写着新时代的传奇。著名文学作品《狼图腾》的那些唯美文字，正是这里不可复制的兵团文化和知青文化的存鉴。这里物华天宝，典型草原、草甸草原和湿地地貌保存完好，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遥远天边有个迷人的地方，银色的毡房遍野的牛羊；遥远天边有个神奇的地方，马奶酒飘香陶醉着兴旺……每当天边升起灿烂的朝阳，晶莹的露珠洒满绿色山岗；每当天边出现绚丽的彩虹，清清的河水泛起粼粼波光……每当天边升起明媚的月亮，轻盈地走来我美丽的姑娘；每当天边闪着耀眼的星光，悠扬的歌声激荡牧人心房……”耳畔断断续续回荡着《天边草原乌拉盖》这温婉舒缓的旋律和扣人心扉的歌词，仿佛整个人儿都被融化到了那绿草无际无涯的蓝天白云下。

下马酒，对天地神灵的敬畏

   原本安排在颁奖典礼和高峰论坛之前的盛大欢迎仪式——下马酒，却因活动场地批次安排的拥挤，改在了欢迎晚宴上。蒙古包外的氤氲夜色、瑟瑟寒风与蒙古包内的欢乐喜庆、曼妙歌声水乳交融，反倒使仪式现场呈现出别样的精彩、升腾出火焰般热情。

来内蒙古草原上做客，您一定会受到蒙古族同胞热情的欢迎！一般情况下，您还没下车就会远远看见热情好客的主人手捧洁白（或鲜蓝）的哈达，举着斟满美酒的银杯在恭候着您，这就是具有蒙古族传统特色的下马酒仪式。

如果你扭捏推让，就会被认为是对主人的不敬不诚。作为宾客应双手接过酒碗，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神的方向各点弹一下，以示敬天、敬地、敬神灵，然后一饮而尽。这样，才表示你接受了主人纯洁的情谊。

下马酒这个仪式，源自于成吉思汗的一段英勇传奇经历。相传成吉思汗有两件心爱的宝物，一件是戴在大拇指上作射箭勾弦之用的象牙扳指儿，另一个是雕花银酒杯，每次饮酒必备。没想到，这两件宝物在一次与他自小结义的兄弟扎木合聚会时却救了他的命。

成吉思汗在呼伦贝尔草原崛起之后，引起他自小结义的兄弟扎木合百般嫉恨，多次设计加害并兵戎相见。这一次，扎木合暗中拉拢了成吉思汗的世仇、塔塔尔人的姑爷伊拉固，以联姻结盟为名，邀请成吉思汗到克鲁伦河下游的阿拉坦宝勒格赴宴。接到扎木合派人送来的信件后，成吉思汗与众将商议对策。大家都认为，大汗的父亲当年就是被塔塔尔人用毒酒杀害的。这次“联姻结盟”是假，借机加害是真，所以大家都反对他去赴宴。

成吉思汗早有成竹在胸，他如约来到了阿拉坦宝勒格。刚刚下马，扎木合就从伊拉固手中接过一杯酒，装出十分谦恭的样子，双手递到成吉思汗面前，说：“以前都是小弟不识时务，错怪了您，两家大动干戈，今天小弟设宴，还望您不计前嫌，先干此杯！”成吉思汗大度地接过酒杯，顺势将大拇指的象牙扳指伸到酒中，谁知雪白的象牙扳指立即变了色。成吉思汗心头一惊，酒中果然有毒。但他还是装出十分坦然的样子，灵机一动，左手端杯，右手无名指轻轻朝天弹了一下，说：“有上天的保佑，才让你我结盟，这杯酒就敬天吧！”说着双手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朝天泼去。扎木合一看就有些慌了，赶紧示意伊拉固又斟了第二杯酒。伊拉固双手颤抖着将杯递到成吉思汗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大汗饮下这杯酒，消除前仇，永结同心。”成吉思汗早已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将酒杯接过来，又将扳指伸到酒杯中，扳指变得灰黑了，成吉思汗冷眼看着伊拉固，将手举向空中轻轻一弹，说：“你我原本都是这块大地上的子孙，这杯酒应该敬给生养我们的大地。”说着将酒轻轻泼洒在大地上。

扎木合和伊拉固这时真的慌了手脚，你抢我夺地又斟了第三杯，硬塞到成吉思汗的手中，说：“天也敬了，地也敬了，这杯该请大汗喝下了！”成吉思汗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说：“虽然我们有上天的庇护，有大地的养育，今日结盟怎能黑着心肠忘了我们是同一个祖宗！”说着又用扳指沾了一滴酒，此时三次浸酒的扳指已经完全变黑了，他强忍着怒火，重重地朝天弹了一下说：“在天之灵的祖宗啊，睁开慧眼看分明，不肖子孙捧浊酒，别怪孩儿大不敬！”说完遥望北方，将酒狠狠地泼下，然后，成吉思汗仰天大笑，并将扳指偷偷地揣到怀里，对跟随他的人说：“拿杯来，我要用这个银亮的酒杯与扎木合、与伊拉固对饮三杯，以表示我的诚意！”当成吉思汗拿出那只雕花银杯后，扎木合和伊拉固知道成吉思汗早就有了准备，他们再无计可施，只得换上好酒斟满成吉思汗的银杯。成吉思汗巧妙地化解了一场杀机四伏的危机。

在那金戈铁马的年代，各部落间的厮杀不断，为防止被暗害，无论谁，每次聚会饮酒时都会学着成吉思汗的样子，用拇指上的象牙扳指试酒，敬完天地祖宗之后才将酒一饮而尽。从此，在蒙古族当中，由成吉思汗流传下来的用银杯喝酒、敬天敬地敬祖先敬神灵的习俗便一直流传下来。

今晚，在乞颜部落宽敞的蒙古大帐里，灯火辉煌，人影幢幢，一场欢迎来自全国各地散文作家的盛大晚宴隆重开席。蒙古族最古老、最传统、最高规格的烤全羊仪式的帷幕开启。

烤全羊不仅是蒙古族接待尊贵客人的一道传统的名菜，也是大汗蒙古国元朝时期宫廷宴会上的一道名菜，是蒙古民族中的餐中之尊，更是蒙古族独特的美食文化、民俗文化。烤全羊上席，香飘大厅，掌声四起。专职的年轻司仪用蒙汉两种语言高吟全羊赞词，并介绍烤全羊的来历。随后，美丽盛装的蒙古族姑娘将大盘子放到条桌上，烤好的全羊就跪放在上面，羊头羊身覆盖着鲜艳的红绸。主持人和几位美丽的蒙古族姑娘一番欢歌劲舞后，簇拥出我们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执行主编、满族兄弟梅雨墨先生和他的夫人以王爷、王妃身份双双担纲剪彩嘉宾。

首先，在主持人的祝福声中，王爷王妃共同将烤全羊上的红绸揭去。“王爷”先用刀子在羊脊背上割下一小块肉放入盘中，“王妃”紧接着用刀子在羊脊背上划一个十字，寓意十全十美。剪彩完毕，厨师登场，当着全场客人的面将羊皮剥下切条，再将羊肉割下切成厚片，羊骨剁成块分别装盘，依次敬献到各桌。之后，蒙族姑娘分桌给来宾敬酒，大家一一照着喝下马酒的套路，先接过哈达，再用自己的无名指蘸三下酒弹将开去，分别敬天、敬地、敬祖宗神灵，然后一口喝下主人银碗中的酒。

此时此刻，整个蒙古大帐内，尽是文友们的潇洒、文友们的浪漫。然后，在露天广场，欣赏精彩纷呈的蒙族歌舞和惊心动魄的马赛。旺盛的篝火、激越高亢的迪斯科舞曲，男女老少纷纷登台，尽情扭腰甩臀，把晚会推向高潮，蒙蒙细雨更增添浪漫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