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转载]念经的风吹落谁的黎明(随笔)——江帆老师青海系列
(2012-07-06 11:3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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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文字、文学和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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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经的风吹落谁的黎明(随笔)
/四川.何燕子
……沿兵城格尔木眺望，继续向前向上，纳赤台、不冻泉、五道梁、沱沱河、西大滩、唐古拉山口……像我生命的脉络流淌着；向左，诺木洪、茶卡、倒淌河……如同万古的驼刺根，站立于记忆的岸边；向右，百里盐田、大柴旦、花海子、当金山……又似海市蜃楼闪烁在记忆的丝线上。
……海南、海北、黄南、海西、果洛、玉树，草原、盐湖、高山、荒漠、寺庙、帐篷、马队等地方发展历史和自然景致典故，无一不在向世人昭示着它的清醇和甘冽，无一不在向世人昭示着它的顽强和生生不息。
这是青海，一个艰苦而干净辽远，苍茫而充满神性的地方，一个消蚀了我如花似梦的青春岁月的地方。而关于青海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拜读江帆老师关于青海的系列诗歌中回忆、感悟、遐想和思绪荡越……
青海，这多情的花儿，绚丽地绽放着它与众不同的魅力。每一位来到青海或经过青海的行者，都会被青海独有的地域文化气息牵引，会被青海自然辽阔的风光所迷醉……还是让我们走进江帆老师的诗歌文字里去吧。
A、一些意象和断想
（1）、在江帆老师青海系列里，你总会看见雄鹰、牦牛、佛、经幡、白云和雪等词语，似乎是远离了尘世的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一切，都在揭示着力量和神秘、现实和梦幻的异同。在这能触摸蓝天的高原之上，在空气稀薄的恶劣的自然环境里，有的只是纯粹的生命力量的顽强和了无尘念的遐想，那是要走进去要去融化的心的天空。
这些都牵引着我已远去的思绪：谁按住高原的呼吸，我想在蓝天下老去……雄鹰失落了羽毛，呐喊随风消逝了，而藏羚羊一千次的回头，眼神依然温柔……
（2）、江帆老师的诗歌里常常出现“佛”的意象，如“打坐的佛祖”、“身旁的佛祖”、“悄然走过的活佛”等，这些都入木三分地表达着一个大写意义的词语：信念。这个信念，就是在恶劣环境中艰苦生活却乐观积极追求着的青海人心中的“佛”：磨洗心境，脱离轮回，心生明白，圆满觉悟。
当第一次走在格尔木笔直的街上，鼻血悄无声息流出的时候，我黯然了，那一刻，我的佛祖也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当八一节与常年生活在高原上的战士们手举啤酒瓶对吹的时候，我的佛祖怕也是早已醉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佛”和“佛祖”，区别不同的是你能否始终守侯。
（3）、江帆老师诗歌里出现的更多的一些词语搭配会让你满眼生花、目不暇接。比如，“空远的行程”、“通天的梁顶”、“纤细的小茎”、“无际的雪原”、“牛羊的课本”、“风雪的大书”、“云的经幡”、“刀伤的落日”、“初月的白银”、“天堂的皱纹”、“无语的海拔”、“耐心的水塔”、“挪进心窝的寒星”、“为神事奔跑的藏狗”等等，唯美的短语词组，展现了诗人心中固守的无限美好的生活意识。诗人在每一小节诗里，都会出现这样的读来让人神往的修饰性和指示性极强的词组。巧妙的搭配、有机的结合，为读者勾勒的不仅仅是西域或雪原的清美，更深一层描摹的是站在现实和自然之上的人性的歌咏和对人生的顿悟和觉醒。
于是我的眼前又浮现了在高原上的那些花开的岁月：念经的风吹落我的黎明，失去泪水的蓝，叠起了青海的高度，天堂的雪粒在我的腰间嬉戏、取暖……
B、由创作时间和题目所想到的
从《青海辞》到《青海小记》，历时一百二十余日。其间，无论“走过”“格尔木”是如何匆忙如何感慨，无论“看见”“坡上”是怎么触动怎么凄美，无论“沉默”于“三江的源头”还是“仰望”于“海西州的夜晚”，无论是“在塔尔寺”还是在“途中”经历了什么，最终都要“回家”……在神性光芒的指引下，高亢悠长或自由畅快的“花儿”引领着我们回家……回家，是生活给予人心最高的向往，是千千万万高原人的向往，更是佛祖的向往，是诗人的向往……
C、最后想说的
除了《青海辞》和《青海小记》两组诗，江帆老师还先后写了《在一首诗中缩写青海》和《雪山颂》。不难看出，江帆老师对青海有着不同寻常的怀想和感叹。不去猜想他与青海的渊源，我只在他反复抒写反复寻找反复邂逅反复触摸青海这一点上，就能感受到他内心对纯美人性的课写和对素朴心境的热爱了。
读江帆老师的每首诗，那娓娓而来的诗歌节奏，平和温宜的诗歌语境，以及以小见大、浅入深出的诗意表达，总在自觉与不自觉中引领着我从诗外走进诗里，再次向往青海，靠近青海，理解青海，从而源自内心，触摸那片苍茫神秘天然阔远的净土，这正是江帆老师的诗歌所给予我们的……
附：江帆老师的诗歌
青海辞（6首）
■看见
从海东到海西，从果洛到玉树，多么辽阔
空远的行程，牦牛把一座座雪山加工成自己的口粮
雄鹰，把一朵朵白云当做天空的衣袖
我在一个可以通天的梁顶，看见了风
看不见打坐的佛祖，看不见一个老人
正把身边的大群白云，赶往海拔更高的山口
■走过
一座大雪山，一片枯萎的草场
一头牦牛，一只白羊，一片湖水
一个太阳，一个月亮……一块石头，一朵花
难以抽身的青海，一个活佛
正从那儿悄然走过……
■沉默
因为居高，它选择了沉默
选择了如何把高寒以及天空的压力和重
通过枯萎纤细的小茎，悄悄传递给
依偎在身旁的佛祖，和茫茫无际的雪原
■途中
白云和暮雪，这些让人伤心的礼物
我想送给和我一样远行的人。在三江的源头
弯下腰喝水，我感觉到我的舌尖上
有一些凉，有一点甜……
■仰望
云的经幡里有刀伤的落日，有散落的
膝盖和盐。牛羊的课本，风雪的大书
都留给了青海，今晚孤冷的美啊
让我怎能在风雪中仰望，并把高原上空的
颗颗寒星，悉数挪进自己的心窝……
■回家
远处，喇嘛们在用一颗不朽的心修缮神庙
落日的金币，初月的白银，九点钟的暮色里
谁用一只大手布置着这一切，太阳向西沉落
几只藏狗，还在为神的事情奔跑，奔跑……
与海西、湟源、格尔木告别，顺着大道疾驰
淹溺在风雪之中，我几乎没有一点忧伤
青海小记（5首）
■海西州的夜晚
从海北到海西，马匹的银器和驿站已远
我仰望不到——天幕垂直的空白
又在清点指尖的轻响——十里之内，五十里之外
霞光沉落，天上的羊群又在攀登着鹰的呼吸
我无法入眠，一路追逐着，翻转着
并在夜里，一阵阵吹乱了熬夜诵读的经书
■坡上
一群蒙古羊的眼角，开始有了天堂的皱纹
有了流落草原的妃子，或绝望的爱情
有了错开的花朵，和沙枣之下燃烧的篝火
经幡在后面久久挥动，天色不早了——
坡上凉风如水，不舍昼夜地冲刷海西州的一刹那
我正忙着用夜色，裹紧微醉的身子
■在塔尔寺
它的黄昏，在尘世之外，它的酥油灯
冥冥中，点燃我的因、果
它的鹰，万物，看我还在和这个世界纠缠、纠缠
并深陷人世种种无聊的游戏……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小麦一样的身体
早已发不出一个人信仰的声音
■格尔木
格尔木，我想把你云朵的铃声全都捧在手上
像另一个诗人，抑或一粒沙尘中的佛珠
顺着你塌陷的路，飞翔在沉默不语的城镇之间
直到乌云散开，眼睛不由分说地腾空飞起
——雨水一颗颗像你的泪，从容落下……
■三江的源头
老马赤色的黄昏，在三江的源头
清冷的流水，把山的倒影洗漱得更加俊朗
荒凉无语的5300米海拔，风怎么也吹不动云的衣袖
这时，我想起微醉的家乡在霞光中展开
收起更多耐心的水塔，和沉没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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