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驹成长（13）

文/图/古典绿叶

    冬天一到,儿子在晚上常常怕爬起来小便,总是憋着。

    第一次,儿子在早上醒来,大叫:“哎呀,我裤子湿了!”一看,裤裆处湿了一大块。我立刻说:“都快六岁了,尿床很难为情的,明天晚上可要记得起来小便。”儿子记住了。过了没几天,又漏尿在裤子上了。我很严厉地说:“再小便床上要打屁股了！”还晓之以理：“你看妈妈忙不忙？你一尿床妈妈又要洗被子辛苦不辛苦？”儿子嬉皮笑脸的,他知道妈妈是纸老虎,不过还是说：“妈妈很辛苦，我记住了。”谁知好了几天,他又尿床了。我对丈夫说:“你去教训教训他,他最怕你。”丈夫很严肃地说:“闯闯,我们提醒你好多次,晚上要起来小便,你都偷懒,今天爸爸要打你的屁股了。”儿子怕了,说:“下次不小床上了,我记得了。”但说了要打总是要打的。丈夫把儿子拎起来让他趴在床上,儿子一个劲地挣扎,叫“妈妈、妈妈。”我朝丈夫挤挤眼,意思是打。丈夫抡起大手,象征性地“啪!啪!”两下。儿子却大哭。打完了丈夫说:“今天爸爸也不是真的要打你,只是告诉你经常憋尿会生病的,你要记住晚上起床小便,记住了吗?”儿子边哭边说:“记住了。”

    晚上吃饭时,在饭桌上说到这事。婆婆说:“你们两个大人也真是的,小孩睡着了沉,你们该晚上叫他起来小便。”于是儿子晚上尿床的事变成了我们的责任。想想也对,我们决定晚上在十二点左右叫他小便。我把这事当作了心事,居然不时地醒来看闹钟叫儿子起来小便,一晚上没睡安稳。第一次叫儿子时是十一点多钟,“闯闯、闯闯”的叫了许多声,把自己叫得彻底清醒,儿子只翻了个身继续睡。只能跑下床去小床那儿摇儿子,儿子迷迷糊糊地说还不要尿。我冻得龇牙咧嘴地缩回被窝。想想过几个小时还是要叫他小便的,一折腾睡意全无。不过两点多种我还是叫醒了儿子，让他小了便。等自己沉沉睡去天却亮了。

    第二天晚上，我便把叫儿子起床小便的任务交给了丈夫。不知丈夫是运气很好还是儿子怕他,第一次叫儿子,儿子就乖乖地起来小了便。第三天接力棒又交到我手中。我仍然叫了儿子许多次,结果连丈夫也没睡好。我们一商议这样下去可不行。小便是个人的事,也就是说是儿子的事。怎么能让我们为他操心,这样会养成他的依赖性,责任心也会缺乏。

    我们在晚上慎重地对儿子说：“闯闯，小便是你自己的事，就象渴了你要喝水对不对？想尿了就要起来，不要怕冷，勇敢点。再说经常憋尿会生病的。过了年，你就六岁整了，大孩子了。妈妈爸爸相信你能做到，对吗？”儿子眨巴着大眼睛说：“知道了，我会起来的。”果然儿子坚持了好几天。

    “爸爸，你今天可很不好呀！”一天儿子一睁开眼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爸爸怎么就不好了？”丈夫很奇怪。

    “奶奶不是让你叫我晚上起来小便的吗？你怎么不叫？”儿子振振有辞。

    我和丈夫面面相觑，接着又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又尿床了吧？”果然如此。

    我们商议还是要象征性地打他几下的，给他个教训。

    还是丈夫打了儿子几下屁股，儿子夸张地哭起来。打完了我进行思想教育：“闯闯，不是我们要打你，爸爸妈妈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没记住。更重要的是你自己做错了事为什么还要说我们错了？你还不如向爸爸妈妈道歉好。这是妈妈最生气的地方。不管做错了什么千万不要找借口。”儿子含着眼泪点点头。

    以后，儿子起床总是很骄傲地说：“你们看，我今天没尿床！”好象做了什么大好事，一副功臣模样。我说:“你是长记性了，但这可是你本该做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但没得意几天。儿子醒来说：“妈妈，你打电话给奶奶，我要奶奶来给我穿衣服，不要爸爸帮我穿。”我说：“妈妈要上班了，来不及了。爸爸会为你穿好的。”说完急急地出了门。中午回来丈夫说后来儿子一直哭要他打电话给奶奶，原来又尿裤子怕爸爸打，搬救兵了。丈夫还告诉我，他为儿子换棉毛裤时，儿子一个劲地说：“我自己穿，我自己穿。”不几秒钟就穿好了。他最怕爸爸打屁股了。丈夫看了他的样子自然笑了。

    阳光明媚的周末，儿子一觉醒来说：“爸爸，今天换一个人打好不好？让妈妈打我吧。”又尿床了，不过诚实多了。

    一个冬雨潇潇的早晨：“爸爸，今天换一个地方打打好不好？”儿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们说。

    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