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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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26日(丁卯年二月二十)早晨刚上班,就拿到了好友赠我的今年新茶。美!昨天还有人向我显摆已有新茶在品,我正琢磨,今年不知何时能得“明前”,不想今天就有了。欣喜之中,洗杯泡茶,手机拍照留念,写了一句话“嫩寒拂老脸,老生试新茶”,一并发了朋友圈。
既是“文绉绉”,就要少露怯。10个字发了朋友圈就后悔,似乎随意过多,工整欠佳。一面推敲一面就嫩寒两句用微信请教古文底子厚的云龙兄。老兄与我在用词上反复推敲斟酌,否了“丑脸”,多了诸如“鹤鬓”“素面”“老朽”“老叟”等多个词语选项。“老朽”虽自谦过度,但暗合“二线”,“鹤鬓”虽有风采,但有异我“华发”现状,故将10个字改为“嫩寒拂素面,老朽试新茶”。实际上,如按古诗平仄,上述两句仍不工。将改成这样的两句发送艺刚方家,再请教相关平仄,最终“嫩寒拂素面,愚叟试新茶”获得首肯。至此,10个字的两句,似乎对仗、平仄妥帖了许多。尽管定稿,仍觉“素面愚叟”文弱,不如“老脸老生”来得世俗、过瘾。算了,就这样吧。不谈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当下,能继承点儿古意也算我等向祖宗传承下来的文明致敬了!
不想,朋友圈中诸位对图说两句的讨论颇为热闹,宝江客气:“俩‘老’,换一个?”指出其中有两个“老”字重复,当改。舫弟调侃“应该是‘老脸拂嫩寒,新茶试老生’”凸显入世名律师博导的视角和智慧;柳总的“新风绿故地,老炮品嫩茶”颇具文人才气,“老炮”一用,使这两句更接了北京胡同的地气;老衣口占“若非沸水过,岂能绽绿芽”随口、随性,与平日的信口拈来一脉相承;赵辉“乍寒拂面疑春暖,茅舍澄澈瀹新芽”两句似有古风荡漾,令人刮目……“瀹”(音“越”)字不识,查后得知有“以汤煮物”之意,“瀹茗”一词,想来至少可以向前推至千年,长知识了。
有人眼尖,观察也细。朱子张口一句:“茶馆里说‘人家打醋的瓶子都是玛瑙的’,您这压纸石头都是玛瑙的!”足见文化底蕴之厚实、鉴赏有道之功力。小金总“这个镇纸很特别啊”一句也见多年风雨历练,观察细微,见识不俗。洪涛年轻,仅凭照片中的一个黑盒子以及上面露出的一抹红色,就已经断定这是个“好耳机”,明显对各种耳机了解很多……
还有人调侃。丽媛说:“腐败!”我答非所问:“自娱自乐。”老刘犯坏:“不朽。”我只好回:“尚未永垂。” 韩主任一定是早晨就喝了,高举高打仍有瑕疵:“生当作人杰,死也(亦)做(为)鬼雄。”这样的凛凛正气不知与我一杯新茶何干,只好低调回复:“不当、不做。”刘大胖子挑毛病:“(茶沏的)太浓了。”我自嘲:“穷人家的孩子,总怕吃了上顿没下顿。”茶博士没提茶的事,只写了超级简明的两个字:“闹春。”我没说话,只用微信中捂着脸流泪的小图标回了……
说起来,围绕一杯新茶的网上互动,还真有点其乐融融闹春的意味。
生活如常,生命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