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以爱相会（2）。贵州。老家
(2013-01-26 03: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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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
分类： 家人 |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却对它全无记忆。。。。。。
因为一岁多就随爸妈来到新疆，从此在西北的大戈壁长大。但是关于“老家”这个词，总从爸妈那里听到，让我总有一种莫名期待——因为从他们口里而来之处，确乎是和我平日里惯常所知很不同。
第一回正式见它时，只有九岁。
新奇，惊艳的不行。
那是生命里第一回坐火车，火车上竟然有个年轻阿姨给我温柔细细言讲《红楼梦》，是她一路告诉我原来宝玉和黛玉前世的契约，今世幻化成人来还泪债。
不知是她讲的太好，还是冥冥之中我总要来知晓这个故事，恰是从那次之后，我开始去看这部书，从此也成为我这一世的梦魇难醒。
回思起来，那女子在九岁的我眼前铺展开的大梦世界初现，也是一个好相遇。
还记得第一回在初春看到真正的桃花开放的样子。惊异，欢乐，小小的心只觉得怎么那么好看，好看的都有些不敢相信。
后来，再去，就不再是小孩子啦，那是12年前。
梦花。这花的名字这么诗意。
最想不到的是，这株花竟是12年前我来这里时亲手种在这里的，我却忘了。
爸爸大声的提醒，让我确知它原来真的是我当年亲手栽下的。站在那里看着它，就好像真的不知是轮回了几世再来的一般，淡淡的喜悦，似曾相识，却已不再。
隔壁大伯家也种了梦花，大伯娘笑嘻嘻的说“就是你种的那枝啊。”她是说她家的这枝就是从我原来种在爸爸门前的那枝上裁来的子枝。
爸爸和大伯家都住的高些，透过石墙从底下仰望这梦花，真仿佛前生后世，确然有关联，但又遥远，难近。
临走前，最后再来看它，竟见它开出了小小一朵来送别。
那时一直在生病，没有嗅觉，闻不到它的味道.
心里是感谢的，愿它一直长长久久的活着。
我最亲爱的老爸爸啊，知道我们这次来，早早就做了准备。
爸爸铺好的床。
他竟想出在四周用很多夹子夹住，来让床单变得平展，实在可爱又匪夷所思的可以，害我傻笑半天。
爸爸说电热毯要提前几个小时就预热，但是睡时就得关掉，他怕电热毯出事故——猜我不信，就特别给我讲了附近哪里哪里有谁就是睡觉不肯关，竟酿成大祸。
怕他操心，就以后真的睡前都关了，可是真冷啊。。。。这种湿潮潮，浸骨入心的冷可不是我这个在干燥西北的，习惯热乎乎暖气的人所能一下适应的啊。
所以，就一直病，一直不好。
爸爸最爱白衬衣，他就这样将它们乖乖罗列着。
看着这一架子的衣服，不由得替他感到寂寞起来，眼泪忍不住。。。。。。
连大白菜，爸爸也将他们按顺序排排队，让它们们都听话站好。
我们来，爸爸高兴。
那天他做了好多好多菜，叫好些亲戚们一起来吃。
那天提前夜里他就开始忙忙准备，那夜里就在旁边陪着他，说了好久的话。这些年自己那么多的事，爸爸是第一次听到。只感到从此以后，有什么该要第一时间和老爸爸讲的——原来很多我的不说，他竟是自己猜了又猜。。。。。。白添太多担忧。
分别了12年，爸爸真的老了许多。。。。。。
12年前来时，奶奶还在。
这老坛子原是奶奶的，现在没有人再需要它，它在屋外的墙角里，也乖，也安静。
有光线的时候，墙上的故事诡诡的一动一动，让我一下一下的随它动，随它想。
家里这处地方是专门给方便之处，但可以这样看到外面，还是喜欢。
就是冬天，真的好冷。
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光线，都这么好看。。。
LL总取笑我是“文艺女青年”。
好比这处，就听得他在耳旁嘿嘿笑着：“就知道你们文艺女青年就爱拍这种。”
虽是这样，他却又特意拍了什么给我，说：“看吧，这是你们文艺女青年喜欢的吧。”
然后就一起笑起来。
只是一直在生病，没有精神，心里是安然的，很暖。
常常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贵州人，还是新疆人？
明明自小在新疆长大，成人，但籍贯上又明确写着“贵州”。如果“家乡”能够自我选择的话，我愿意选择新疆——因为那里有我太多成长点滴印照。
这让我想起亲爱阿若，她一向说自己是山东人，而她实际上生命很大一部分轨迹后来确是在贵阳成就。或者，对我们来说，最早长成的地方，就会最早认定为是自己的家乡吧。
那天，看这女子经过眼前。
会想，若是我自小在这里长大，会不会也是要顺势过着这样的生活？
看她负着这么多的柴火，弯着肩背，慢慢走远，呆想半天。
想到那个小花，可多好啊。
但是或者就是这样的好花朵，“就该要长在山里才好，摘走了就不对啦。”LL说。
这一路太多轨迹的走向，仿佛太多的偶然，却原来又好像是必然，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老家”这个词还是感到亲切。
仿佛一种盼望，即便很远很远，但心里也会有一种暖暖的期待，或者只为那里总是多少会和自己有所关联吧。
下一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但是有个老家还在这里，总是好的。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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