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淮山秀水一梦中,凌风细雨江南春……六
(2010-09-24 21: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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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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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养心殿』四月后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养心殿上,心情烦躁的弘历,不时的瞄了瞄一旁的折子,翻了翻,又无趣的搁至一旁。
“万岁爷,召选秀女的事儿,老佛爷还等着回话呢”。虽知这会提这个事是烦了大忌,可也是也是没办法的,太后那边催的紧,再则,这本就是宫里头的规矩,只要皇上御批就行了,这会定是为了前些日子跟淮秀闹了别扭才心思烦乱。
“你也来凑热闹,一个还不够,选这么多女人来烦朕的心”。不提到罢,一提及更加心烦。
“那不是万岁爷自个的事么,老佛爷催的紧,让奴才给问问,奴才也只是听命办事的”。春喜一脸的憋屈。
“好了,你拿去给老佛爷回话便是了”。说着将折子一递,没好气的转过身去。
“奴才告退了”。
“等等!今日去过盐栈了么”?还是按捺不住性子问。
“去了,调配的补药也都送去了”。
“那……淮秀她……”。
“程帮主没事,都按照药理喝下了”。
“说了些什么没”?总想探点话头来宽慰一下自己。
“没说什么,只是晚来睡不安稳,肚里的孩子拳打脚踢的”。春喜边说边探了探他的神色,继而言道,“万岁爷,其实程帮主的苦心你应该明白,让你别老往盐栈跑,也是为了防患宫中的悠悠众口,总不能为了一个程淮秀,乱了宫中的规矩,你那日说的话,是……有些伤她的心了”。
“朕一时气及,口不择言,才会出此言,并非有意,那淮秀她……”。
“你离开那晚,小云说她一整晚都没睡,早上起来眼角还挂着泪,奴才们问她,她也只说没事,就离开馨园回盐栈了,这几日,她很少跟奴才们说话,可整个人都消瘦了”。
“从江南回来,朕总觉得她心事重重地,问她,又不说,朕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怀孕的女人本就是喜欢多想,您也别什么事都往心里头搁着,烦了自个的心,也让程帮主有了更多的猜疑”。春喜言罢,见弘历默默沉思不语,缓缓的退了出去。
淮秀,四爷何曾想让你为难,可这缘份之事,思念之苦,怎说不念便可不念的。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他仍做他至高无上的皇帝,她仍做她的红粉帮主,江山美人两不相侵。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更不会有今日这般恼人的情怀。
“小姐,您看这个好看么,上好的料子,等这天儿一热,做贴身的小衫儿正合身呢”。
“嗯……”!走神的淮秀,随后附和了声。
“小姐,你看这边好生热闹呀,什么事呢”。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而来的是马车,由宫里头的禁卫军护卫着。
“大叔,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灵儿上前好奇的问。
“这些都是皇上选进宫的秀女,每年这个时候都热闹的很”。
“哦!原来是这样啊”。一听几个丫头的眼神都望向淮秀。
“我们走吧!不早了”。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转身便离开。
『天宝盐栈』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幽闺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明月孤灯,思念似落红般飘落一地,一丝潜在的惆怅自心灵深处泛起,隔窗望月,心情极为低沉。
“淮秀……”。从背后收入怀中,淮秀霎时一惊,却没有转身。
“你怎么来了,新贵人进宫,皇上不是应该……”。
“你还要说这种话,还在气四爷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么”。
“无事生事,淮秀不会无端的为难自己,没什么好气的”。转身淡淡的笑着,可眼神里却又显得空洞。
“不气就好,四爷备了马车,我们回馨园去”。说着便拉起淮秀欲出门。
“不去了,今儿个太晚了,你……该早些回去”。缓缓地低下头。
“淮秀,四爷是专程来看你的,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想跟你多些体己话”。
“四爷,淮秀也有些事跟你说”。走近看着他笑言,闻声弘历的心又软了下来,款款落座。“孩子都快足月了,盐栈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想过几日回江南去”。
“不行!担着这么重的身子怎么能回去,等四爷忙过这一阵子陪你回去”。
“四爷,宫里头事儿多,你就别赶来赶去了,路上有小云照料着不会有事的,不然就把灵儿她们俩也一起带上,再则,走水路,不会颠簸,几日便可到了”。
“好了!江南江南,你心心念念的只有江南,你就不能不回去,孩子在馨园生即可,再不成另找住处便是了,你想回去何必拿着孩子来做借口”。
“你……!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你骗人的那些谎言能不能都收起来,你说回去,我依了你,顺了你,可哪一次你有如期回来,这会把孩子带走了,更不会……”。不忍心说下去,近日宫里面选秀的事儿已经把他恼的够烦躁,这会一听淮秀要离开,更觉气愤。
“你觉得旱湖之言,我都不是出自真心,不是发自肺腑,只是为了孩子,才跟你进京的么”?心彻骨的冷,声音微颤颤的问他。
“是与不是,你自己明白?何必……说透了”。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走与不走,都与你无关”。
“淮秀,你到底心里头想些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实在想不明白”。
“四爷,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不信,淮秀不想再多解释,孩子快足月了,我要回江南生产,不能留在这里,这本是离开江南之时就跟四爷说过的”。
“说过又怎样,总要见机行事,不能你说了要走便就急急的离开,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恍忽间,意念流转,这样的心痛已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在云南得知他与兮妍的事,回京后,几番劝他回宫,莫在馨园或盐栈逗留,今日看到秀女进宫,犹觉心悸。
“算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累了,你早些回去吧”。
“你就这么急着想赶我走,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独处么,就只有你程淮秀,事事随心随性,就不能顺我一次,今晚……我不会走”。转身愤怒的抱起她朝内房走去。
“不要,放开我……”。是怒意淹没了理性,每每离开皆是痛苦,盐栈,禁宫,两重相隔,谁知离人泪,谁又知愁人情怀。
“你是我的,不许走,不能走”。撕扯开她的衣裳,在脖颈间啃咬,一次次深深地啃噬着她痛楚不堪的心。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弃之如履的……玩物,你把我当什么了”?身上衣衫一寸寸的卸了去,挣不过,逃不了,合上眼,珠泪湿透了枕巾,唇上咬出一丝血丝,身子瑟然颤抖,几日来内心的痛楚将她的心揉捻的粉碎。
身子在怀中不再挣扎,不再动弹,弘历蓦地松开了双手,眼前展露春光之处,是方才自己留下的痕迹,是嫣红,是赤紫,发丝凌乱,衣不避体,他对她做了什么?缓过神,她直愣愣的望向他。
“弘……历,你想要的,都……拿去,我的心,我的身子,还有……这个孩子,我都还你”。
“淮秀,四爷……我是气糊涂了”。
“在你身上,我什么都不留,什么都留不住,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一脸晶莹,随手除去了衣衫,落落的垂下手,泪眼望着他,为了私欲也好,为了发泄也罢,任凭他把自己强行要了去。
“不要,淮秀,四爷恼你是怕你离开”。急急的拉紧的被褥裹住她的身子。
犹如一场噩梦,却又像孤零零的一人在无人的街巷徘徊,进退两难之际,腹间灼痛隐隐传来,胸间窒闷的喘不上气,这一切美好且凄凉,初春的夜好冷,凝结了心间翻腾的热血,冰冻了凝眸处伤痛泪水。
“淮秀……,淮秀……”。娇小的身子在怀里静的如同睡了一般,唯有眼角处两行清泪仍不绝的涌出来,“春喜,传太医,快点传太医”。
凝结在眉头的愁绪,怀中眉目紧闭的娇小身子,房外头慌乱不堪的奴才,不知如何进退,房内奔的热汗淋漓的太医,只要皇上宣传便知定出了大事,而遇事之人也必定是天子最为宠爱的江南女子,不知道她是幸还是不幸。
“怎么样了?淮秀怎么样了”?
“姑娘心有郁结,又加急火攻心,动了胎气所致”。
“那……,她会不会……”?一年前宁馨早产之事历历在目,如今想起犹觉心惊。
“上次生小公主之时已伤了元气,这次一定要小心,皇上,舒心最为紧要,唯有舒心才得以安胎,若是再引发早产,姑娘的身子怕是再也受不住了”。李太医叹了声。
“朕明白了,你下去吧,把药儿给朕尽快配了,甲六你随李太医进宫去取药来”。低头内疚的望了怀中昏睡的淮秀,“春喜,让宝柱尽快去安排一下,你们收拾一下”。
“四爷,您这是要……”。
“去江南,淮秀想回江南,朕陪她回去,即刻动身”。蓦然回首时当初那甜美眷恋,如潮水般奔涌而来。
当思念枯涸。曾经的殷殷艳艳,变做一点赤红,在唇角凝结在一起,当他缓缓抬手,指间抚上去,它还残留一点温热的红。越怕离去,越是会铸就离去的痛苦,花自飘落,落花成冢,情缘又归于何处。
『江南 盐帮』三年后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思念浮移,耿耿的是当年,依稀还是初遇时,那一双横波目,在竹林时痴痴的望着她,烈马奔驰而过,只是掠过一眼,谁又料便成了一生的纠缠,泪眼盈盈,想到此竟暗自发笑。
“小姐……”。轻声推门,笑言走上来的是小云。“我看你房内的灯还亮着,所以进来看看”。
“嗯!这孩子白日里定是玩的太累了,刚睡着呢”。望着怀里的孩子,淮秀笑了。
“许少爷教我们小少爷骑射,这会儿他正在兴头上呢”。小云看着这孩子就喜欢,粉嘟嘟的小脸,那五官像及了四爷,就连那性子都像的很,三岁大的孩子,说话跟个大人似的,别说是她们几个丫头,就是淮秀,有时候也被他说的哭笑不得。
“昀帆他们镖局的事儿又多,这会两个孩子绕着他转,云烟又怀了身子,小云,这几日你多看着诺儿,别随着他往镖局跑了”。
“许少爷家的沈渊小少爷跟我家诺儿少爷有缘份的很呢,我可从没见过两个三岁的孩子在一起,不吵不闹,还相互谦让,就跟自家兄弟一样,呵呵……”。
淮秀拂过一丝浅笑,本就是自家兄弟,只是相逢无缘应不识而已,可这天生的血缘至亲,怎么都无法隔开,人!生来就是这般的奇妙,雨诺和沈渊两个孩子一开始相处便十分投机,淮秀和云烟更如同姐妹一般,这几年,生了宁馨和雨诺之后身子惹了不少的病痛,一旦累了,就容易犯病,因此,一有时间云烟便会来盐帮走走,探探淮秀,随便带些调理身子的药上来。
“娘……,娘……”。睡梦中雨诺在怀中呢喃着。
“诺儿乖,娘在这里……”。哄着孩子,料想着他大概是在做梦吧。
“爹……,爹……,爹在哪里”。忽然间哭喊着,闭着眼,泪水滑落,伸出小手又在凭空抓着什么,三年了,从来没有在淮秀面前提过,问过他的爹,可最近,只要昀帆每次带沈渊来盐帮,雨诺眼中都是羡慕,静静地望着他们好久,有几次,只说不想玩,拉着淮秀的手便想离开,又会不时的转身看看昀帆父子,每一次,只是那瞬间,淮秀都觉得揪心的痛。
“诺儿,不要哭,娘在……”。怀里的雨诺放弃了挣扎,慢慢的平静下来。
“白日里的事怎么还放心上呢?才三岁的孩子,怎么”?小云叹了口气,淮秀忧伤的眼神浮现在面前,像是在疑问,“小少爷今日问许少爷,认不认识他的爹,他说娘从来不提起,可他很想,人人都有爹,为什么就他没有”。
“诺儿,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硕大的泪珠滴落,雨诺是她生养,她岂会不知孩子的所思所想,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小姐,你不要伤心了,等诺儿少爷长大,他会明白你的苦心”。
“小云,你带诺儿下去先睡吧”。许久,慢慢的归于平静,将怀中的孩子交与小云。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见案上得书柬都未曾拆封过,三年来京城至江南,他所有的家书,每次狠心的搁入妆盒内,不愿多看一眼,可每次尘封之时,却又似撕心裂肺的痛,每一封信笺上都凝结着斑驳的泪痕。
「三年前 旱湖」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旱湖的寤言堂,半夜时分,窗外雷声轰鸣,雨水落入庭前的池塘之中,溅起了涟漪,踱步不定的人,凝聚起两道愁眉,房内只闻得稳婆的焦虑声,丫头进出的脚步声,唯独没有产妇的一丝呻吟之声,离京城,来江南,只做五日停留,胎动的厉害,大夫说,腹中孩子怕是会提早出来,几日来弘历惶惶不安,馨园生宁馨之时,那次难产差点就要了淮秀的命,李太医有言在先,若是这一胎再有此状,就算能逃过一劫,往后淮秀的身子便会落下种种病根,曹大人疾书传到总督府,老佛爷已为皇上出行之事动怒万分,朝中更是议论纷纷,淮秀苦心弘历自是明白,可他怎能抛下她一人离开,京城至江南尽管相对无言,却依旧恪尽为夫之责,小心照应,早晚看顾她的变化。
“姑娘,孩子快出来了,你用点劲,再用点劲”。稳婆看这娇小的身子越来越担忧。
门外,守候的弘历,甲六和宝柱挡着门前,就怕他一时冲动破门而入,一声惊雷侧耳作响,亭内之人皆是一惊,霎时间又停了风雨,“哇”一声婴儿的哭声响彻整个旱湖。
“小姐,小姐是个小少爷,是个小少爷”。涕泪交集,却含笑的小云抱着孩子走到淮秀面前。
“好像……他”。望了一眼,身无气力的淮秀昏睡了过去。
“四爷,是个男孩,是个男孩,果然被你猜到了”。春喜满怀的喜悦之色,弘历抱着怀中的孩子,竟湿了眼眶,‘你生于旱湖,长于江南,身在盐帮,要帮你娘挑起这个重担,许我有那么点私心,为了这份亏欠,为了这份情缘,有你,阿玛才有希望与你娘再续旱湖情缘’。
廊檐前滴落的雨滴,随风吹佛到孩子粉嫩的小脸上,怀里的小人儿,轻颤了下,随后滑落。
“四爷,这孩子长的跟您一模一样,四爷取了什么名,您说过,他是属于永字辈的,那叫……”。
“不!他是淮秀的孩子,是盐帮的孩子,他不进宫,他……”。望了一眼怀中沉睡的孩子,缓步走了进去。
惟有别时今不忘,暮烟春雨过枫桥……!
拂过额前几丝凌乱的发丝,苍白如纸的面色,早为人母的淮秀,多了几番风韵,却少了多少欢颜,从有了旱湖之约,他给了她无尽相思,无眠长夜,为了他,在盐帮,她少了多少的担当,他时常在意,时常埋怨她,有了盐帮便没了四爷,她曾经的誓言,为了他又有多少仍在继续,多少已抛却,她在盐帮大堂发过誓,要身许盐帮,她却许了他,成了亲;入帮出家要的是同一种心境,她为他孕育了两个孩子;世间坎坷之路,他给了她什么?她又为他平添了几多愁苦和思念。
“雨后风静旱湖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四爷一直都期盼的;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晚来入梦四爷夜夜在想;风雨停歇之时,今夜四爷在旱湖滴水檐前许下诺言,相知相守由你来定,四爷不再勉强,只愿霜雪过后,馨园能有逢春之时,四爷……在馨园等你回去,三年,十年,二十年,这一辈子,我……都会等你,孩子留在盐帮,他是四爷的希望,是这个离别的雨夜四爷给你承诺”。舌尖打颤,将孩子放于淮秀身旁,俯下身透过她冰冷的唇间徘徊良久,弘历落泪了,滴落在她的眉目之间,与之滑落的晶莹缓缓的融合在一起,“珍重”。缓缓的起身,没有再回头,若一回头,他定会舍不得离去。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支春带雨……!端详着沉睡中的孩子,织缀成珠儿,悄然的落在稚嫩的脸上,敲打的生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缓缓的抱起搁在怀中。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刚刚送早膳过来的莲子和小云,看淮秀揣着孩子吃力的挪动身子,忙走上前去,又见红肿的双眸泛着水意,脸上晶莹未干。“小姐,你……”。
“孩子闹了,想必是饿了”。借故回避开丫头们的目光,浮出一丝笑意。
“小姐,四爷……他,他回京了”。莲子垂头说着,这些年来最怕就是淮秀落泪,每次看到都难过的紧,淮秀点了点头,“你知道了?那你……”。小云忙扯了扯莲子的衣袖。
“小姐,小少爷长的真俊,跟四爷是一个摸样”。失了言又马上止了声,“该取个名字呢”?
“程雨诺”。雨夜的承诺,淮秀望着孩子缓缓的言道。
旧时信笺,一封封的拆开,细细的阅来,字里行间都是浓浓深情,‘交情通体必和谐,中夜相从别有谁’?他们之间没有绿绮传情,琴音如诉,她却一样心动神驰能感觉到他的寂寥和孤苦。日子倏然而过,思念只是埋没在心里缠绵深重,好像作茧自缚的蛾,将自己和他深深缠绕,‘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往昔之事,慢慢回味,心里更是翻腾不息。
“小姐,该用早膳了”。推门而来的丫头,看淮秀的神色,见案上的信笺,便知一夜没睡。
“诺儿醒了么”?回过神,淮秀淡淡的问。
“嗯!刚醒,莲子姐正带着他在前厅用膳呢”。
“小云,你收拾一下,我想……带着诺儿去一趟京城”。
“去……京城,太好了,四爷终于盼到了”。小云不经意的话语,是为了他,也为了淮秀,实在不忍心看他们俩俩相望,天各一方的。
“我何曾说过去见他了,你还不快去”。她噘了下嘴,似云霞地展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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